靠着这最后一丝意识,姜知勉强听见了景帝最后一个问题。 那沉稳低锵的声音久久在她脑中回旋,“那郡主是想做樵夫呢,还是那中毒的一臂呢?” 意识消失,就连姜知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回答景帝的问题。 开了口?没开口?算了,管他的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没准儿一觉醒了我就回公司了呢! “小希,下午的会议给我推了,那门口能不能别搞装修了!响一晚上了!” 梦里,姜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实,若渊无奈抱着她,听着那喃喃自语,任凭她靠在自己肩上还不老实。 听着那络绎不绝地车轱辘转动声,姜知皱紧眉头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没完没了了是吧……” 声音越到最后,音量越低。 看着这熟悉的车帘,她身子一时震住。 搞了半天,原来还在书里啊。 那装修声也不是别的,只是车轮碾过石子发出的声响。 她瞥眼,望着端坐门边的秋荷。 “秋荷你过来呀,离我那么远干嘛。” 说着,朝她招招手。 秋荷眼睛不停的瞥动,奈何姜知就是一点意思都没看懂。 “伤口不痛了?” “啊!” 姜知吓得一激灵,转过头时,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得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若渊一把抓住她手腕,才没让她人摔下去。 看着他抓紧自己手腕的手,玉指修长,掌心温热,细茧磨得她手腕痒酥酥的。 这应该算两人第一次正经的肢体接触吧。 姜知小心翼翼地撩起眸子偷看他。 一切似乎并无什么不同。 若渊神情依旧,静如那风平浪静的湖面,一层浓雾笼罩在上,让人永远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他怎么在这儿?他不是早走了吗? 姜知心中发文,视线却是一点点下移,最后落在若渊抓着自己的手上。 这时,他才毫不犹豫地把手松开。 姜知身体顿时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惨不忍睹的后背又一次要遭受重击时,她跌进了秋荷的怀里。 有些痛感,但没想象中疼痛。 若渊没再看她,收回手,顺手拿起身旁的书卷。 看样子,应该是没有要再搭理她的意思。 姜知拉着秋荷缩在门边的角落里。 “郡主殿下,您别挤奴婢了,奴婢都要掉出去了。” 听见秋荷的话,姜知低眼看向她的座处,已经有半个身子在车帘外了。 “不……不好意思哈。” 她实在是有些害怕若渊,每次看见他,她总感觉脖子上有股寒意。 还有方才他那眼神。 姜知依旧认为到必要时刻,他还是会为了江雪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一柱香的路程,在这车上,姜知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辈子。 马车终于停下,若渊放下书,似是在等她下车。 见姜知颤颤巍巍缩在秋荷怀里不动,若渊终于忍不住,蹙了下眉。 他还不下去干嘛?难不成在等我替他拉车帘吗? 想罢,姜知连忙替抓起帷帘的一角,将帘子撩起老高。 这下他应该要下车了吧。 “……” “……郡主” 秋荷刚想说什么,被若渊一下起身的动作打断。 走过姜知身边时,他侧目看了眼,从没有被撩起帘子的另一边下了车。 帘子落下,帘角的坠子还在晃动,就听见车外传来声音。 “侯爷万安。” “六皇子,世子不必多礼。”冷冰冰的是若渊的声音。 “恕在下冒昧,我们只是担心元熙郡主的伤势。” 听见是担心自己,姜知急忙从车里探出头,“世子,小徒弟嘶……”剧烈的动作牵动伤口,疼得姜知不忍泛出泪花,“我,没,事。” 看见她脸色微微泛白,两人刚要上前。 又想到若渊在此,上去搀扶不妥,只得收回动作,提醒道秋荷,“慢些扶郡主下来。” 直到瞧见姜知背上的伤,两人突然沉默了。 公乘泽与孟洵都是重情之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