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是为了解人,这有什么问题? “所以,我奉劝各位一句,了解自己做下的事的不用怕,要是不了解的,要请人解围最好赶紧请人。”朱至依然好言相劝,让人最好识趣一些是吧。 可是,面对朱至的小身板,谁能相信朱至会查账? 因此一时间无人动,显然都不打算请外援。 朱至相对满意,点点头道:“不错,都是认真办事的人,那我这就开始了。” “敢问郡主到底要查什么?”朱至准备开始她的试探,有人不耐烦地出面且问朱至是为何意。 朱至笑笑问:“问者何人?” 出面问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瞧来很是稳重的方脸男人。男人朝朱至拱手道:“在下乌撒知府魏知。” 知府啊。凉国公已然先一步道:“那是之前的,现在你归顺我们大明,再想当知府得过陛下那一关。” 本来昂首很是骄傲的人被凉国公那么一戳,差点萎了! 周围的人都感受到前未所有的尴尬,有心不说话,能不说话? “乌撒的账本何在?”朱至听着点点头,没有要跟人生意的意思,反而问了一旁的人。 “在此。”一个二十来岁的白面书生站在中间一处箱子,而且体贴地打开。 “你当乌撒知府多久?”朱至不与之计较他的自我介绍,顺着他的介绍而问。 魏知立刻答道:“一年。” 答完了后知后觉的想起,不对啊,他不就是不想回答朱至的问题才会站出来提问的吗?怎么给朱至绕进去了? 正想再出面挽回局面的人,听着朱至道:“这一年内征了多少回税?” 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知吗?”结果朱至再接再厉地问,问不出答案绝不罢休吗? 魏知待要答来,朱至与之对视道:“想清楚再答。” 直把魏知那欲脱口而出的答案吓得咽了回去。 朱至好心提醒道:“若是你说的跟账本上登记的对不上,你也是为一方父母官的人,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再特意告诉你吧!” 此话引得魏知抬头打量起朱至,哪怕知晓此举实属失礼,他是想从朱至的表情中看出朱至的打算。 无奈朱至坦然相对,明亮的眼眸根本看不出她有何算计。 魏知心下有些不安,可又觉得不对,一个孩子,黄毛丫头,她能怎么样? 看看跟在她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鼎鼎大名的将军,要不是她撑不起,至于让人跟着她一道给她撑场子? “郡主有话不妨直说。”魏知马上犀利接话。 “我说得还不够直接吗?”朱至不得不反省自身了,她这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竟然让人听不懂? 魏知赶紧改口道:“郡主要查我们这一年的税收吗?” 朱至摇头道:“错了,我现在只是要查你这个乌撒知府在任一年的账目,不限于税收。你能说几样?” “郡主为何要查?”魏知再问,朱至冷笑道:“没有为何。我想,我可以查吗?” 嚣张吧!谁也没有想到朱至竟然敢说出这么嚣张的话,连个理由竟然都不给! 想要说不字,谁给他们的胆子说不呢? 他们是刚刚归附大明的官绅,本来他们就在考察期,但凡碰上不好说话的人,干脆利落就能要了他们的命。朱至不过是查查各府的账本罢了,谁敢说半个不字? “怎么那么多话?你是诚心归顺吗?还是打着归顺之名,心里不定打了什么歪主意?”凉国公耐性一向不好,魏知这么一个人也太不像样,按他的性子,换成他被人那么问,早一刀解决了人,留着他啰啰嗦嗦? 说话的功夫,凉国公上前将刀抽出,架在魏知的身上,冷声警告道:“大明的郡主亲自问你们话,你们只需一五一十的回答。谁要是再敢追问不休,我先砍了你们。” 魏知瞅见凉国公目露凶光,诚如他所言,他是真敢砍的啊! “听明白了吗?”凉国公凑近魏知直问,魏知看着近在咫尺的刀,敢说半个不字吗? “听,听明白了。”魏知结巴地回答。 凉国公满意了!终于是收回了刀,骄傲地跟朱至对视一眼,关键时候就得他出面镇场子吧。 朱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虽说一开始就算到凉国公出面是最好震慑的那个人,凉国公也是瞧不得旁人对她追问不休,半分不配合,才会着急出面。 “说。”凉国公都出面了,更得继续,魏知不是说知道了吗?那就赶紧回答朱至刚刚的问题。 魏知敢跟朱至呛声,确实就是打从心里不把朱至当回事,饶是凉国公和西平侯就在朱至左右,明摆着要给朱至撑腰,在他看来这就是做做样子,怎么也不可能这两位愿意听朱至的话。 现实却在他脸上狠狠抽下一记耳光。 此刻面对凉国公亲自出面,厉声喝斥让他非回答朱至不可,一时间魏知不敢再顾左右而言他了啊! “郡主,郡主所问,所问……”魏知结结巴巴的想问起朱至问的问题,不时的瞅了朱至一眼,也是慌乱之下都想不清朱至都问了什么了。 “就你这样也能当知府?我蓝玉一向不记事也不至地连一个问题都记不住。”凉国公一看魏知的样儿,那叫一个不满,就这样的官也能当知府,怎么想的啊! “若非如此,元岂能亡,今日的天下怎么能是大明的?”西平侯在一旁帮腔,冷嘲热讽一番。 魏知的脸立时变成了猪肝脸,可却有苦难言。 “依我看,一个不老实,连一点事都记不住的人,不用跟他废话了,这么一个人不能用,让他走人吧。”凉国公得了西平侯的帮腔,本着为大明着想的念头,极是认为当把魏知这样一个官赶走,免得留下他将来祸害百姓,乱大明。 “舅公莫急,用人也罢,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