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就好,就该说实了。” 谢云初看着温淡从容的丈夫,他姿态不疾不徐,优雅矜贵,像是一等着猎物上门的高明猎,她没好气地抓起一册书朝他扔去,她怀着孕不使劲,气不大,自然是没能扔上桌台,就么砸在地上。 王书淮风度翩翩起身,帮着她将书册拾起,重新放好,又挪来一圆面锦凳,坐在她跟前,修长的双臂撑在她两侧,他哪怕坐在锦凳,依旧比她高处半个头,倾身靠近她温柔道, “云初,隔得远你扔不着,别气坏了身子。” 所以是送来给她出气。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云初眼劈了来,干脆将中一个引枕砸在他面门。 引枕自然伤不着王书淮分毫,趁着她扭脸从防备,他抬手轻而易举将人抱来,搁在膝盖上,再将引枕护住她的小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将下颚压在她肩口,将她禁锢在怀里,轻轻道, “云初,陪我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好。” 她身上散发一股清香,酥香软玉般令人着迷。 也不知道是许长一段日的求而不得,还是日积月累的细水长流,他现在格外贪恋个女人的温柔,哪怕只是短短一瞬,也令他颗兵荒马乱心有那么片刻的皈依。 他语气迷离沙哑,带着请求。 谢云初被弄得没脾气了,她稍稍吁了一口气,劝他道, “你冷静一下好吗?我是你的妻,我们还有两个孩子,我也没打算跟你和离,信王揣着什么目的不得而知,但我对他没有丝毫念头,你什么都别想,咱们本本分分日子。” 王书淮自然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心里暗涌的绪一下子剧烈翻腾出来,他下一瞬双臂箍紧,几乎将谢云初嵌在怀里,也变得阴沉而冷厉,恨不得吞了她似的。 “相敬如宾是吗?”他薄薄的眼尾缀着一抹冷笑。 谢云初双手抱着引枕,漠然坐在他膝盖,沉默不语。 “我做不到。”他一字一句样说。 谢云初闭上眼。 王书淮重新将她挪向罗汉床坐着,面对面圈住他,逼近她眉眼问, “去年三月十五个夜晚,你毫预兆对我动了怒,我当心里搁着事,不曾细想,现在回想,你曾经那么娴静温柔,怎么可能明晃晃得拒绝跟我同房呢?” “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孤注一掷将那耗费数百个日夜的鬼工球给卖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告诉我,是什么缘故,让你从不踏进书房?” “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回心转意?” 一连数问将谢云初那层覆在表面的温婉淡然给粉碎,她仰目望了望模糊的虚空,自肺腑深处发出一丝冰冷的嘲讽。 硕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屋檐,廊柱还有窗棂。 咚咚的响声仿佛在叩动她尘封的心房。 “你真想知道是吧,那我告诉你..”她脸色淡而又淡,眼皮耷拉着,面颊仿若罩着一层疏离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抹孤魂, “我那一夜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我...了。”她轻飘飘吐出那两个字。 王书淮皱了皱眉,只觉得些十分匪夷所,却还是耐心问,“然后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后?”她泛着水色的唇角轻轻往上一咧,“然后不等我咽气,你母亲,父亲,以及你,迫不及待张罗一门继室,好叫人接我的班,继续伺候你们一大子!” “不可能!”王书淮眉峰锐利比,断然否认。 谢云初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轻嗤一声,将目移开。 王书淮看着面若冰霜的妻子,将她冰冷的柔荑缓缓握在掌心,想起一年来发生在她身上诡异的事,忽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就像我祖父那般,你预料到他可能出事,设法提前阻止,你也般预料到你的未来,故而心若灰,不再打点中馈,也不再侍奉公婆,甚至连我也一并撂下,是吗?” 谢云初没吭声,表默认。 王书淮给气笑了,“谢云初,祖父的事或许是你阴阳差错撞对了,但我绝可能在你没的候续弦!” “你自然不会在我没的候续弦,”谢云初清凌凌笑着,“你当然顾念着体面和礼法规矩,你只不是在长辈将那人迎进门,默认个事实而已,等我葬期一满,你自然娶了那人。” 王书淮还从未听等荒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