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没把江南庭气死还不算完。 宋佳妮故作高深莫测地分析着:“我觉得那个阮医生应该跟我一样清楚这一点,所以刚刚才会说,不认识你吧。” 宋佳妮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道。 每个字都精准无误地踩在江南庭的雷点上。 江南庭抿唇,强忍着被眼前看到的画面刺痛起的怒火,眼眸里都逐渐泛起点点腥红。 宋佳妮注意到后立马老实的不敢再拱火了。 作为十几年的挚友,她只见过江南庭两次有过这样的状态,一次就是他上次疑似被分手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 上一次他们一桌子朋友付出了多少血淋淋的惨痛教训,宋佳妮可不敢忘。 阮棠就在不远处,似乎是感受到了边上投来的久违又炙热的视线,她侧头探了一眼,不偏不倚地对上江南庭的视线。 只一眼,就收回,然后上了身边这辆车的副驾驶。 就这样被忽略掉,阮棠没有半分留恋,江南庭满腔的火气已经是忍无可忍。 他暴戾地打开车门,步伐沉沉的直往阮棠坐的那辆车而去。 还没走到,那辆白色的宝马就已经启动,然后,直接从他面前开走。 红色的车尾灯瞩目而刺眼,江南庭就这样看着车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顿时间,江南庭浑身张牙舞爪的戾气全都消失不见。像是刺猬没了能防身自保的利刺一样,变得有些可怜而落寞。 这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宋佳妮的预计。她有点后悔刚刚那样拱火了。 膝盖上的手机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她拿起来看,是因为她那句话炸了的群聊,纷纷在高喊着现场转播。 没办法,宋佳妮只能顶着一会半道会被扔下车的风险,举着手机对着此时此刻从未见过的江南庭如此落寞寂寥的样子拍了一张。 “咔嚓。” 脆响的快门声在已经沉黑的夜幕下显得格外清晰。 江南庭幽幽抬眸看来,宋佳妮默默的放下了手机。 “……” “……” “他来找你的?”文铭在看到江南庭侧脸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他,所以才快速带着阮棠从医院离开。 阮棠无神的看着车窗外,回:“不是。只是他的情人受伤就近带过来治疗而已。” “是吗。”文铭语态轻松的应一句,但似乎又狭着些许意味深长。 谈话就此终结,没再继续往下。 到小区,两人在楼下的快餐店打包了晚餐就一起上了楼,阮棠坐在餐桌边看着冰箱上挂着的日历,问文铭。 “你家最近装修到哪一步了?” 文铭当时是因为自己另外买的房子还没装修好所以才临时到父亲的老房子这里住一段时间过渡一下。 但现在已经半年了,他还没搬走。 文铭筷子一顿,抬眸看着阮棠,答非所问地开玩笑道:“怎么了?嫌跟我合租很烦啊?” 阮棠摇摇头,原本夹起了花菜的筷子又放下,指了指正对文铭后背的冰箱。 “你三个月前就已经到全屋定制的步骤了。后面也没看你加什么。全屋定制现在还没做完的话你可能得去找找那个设计师问问了。” 文铭一怔,回头一看那日历板上自己标注的时间,顿时间松了口气。 “哦,那,那个没事。我那个设计师说我要订的板材比较复杂,所以工期比平常要长很多。”文铭僵硬笑笑道。 阮棠点了点头,应过之后也没太当回事。 她也只是刚好注意到了就问问。 跟文铭这个人合租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他人如其名,很文明,也挺爱干净,他住的主卧里就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而且几个房间又都是自带阳台的,所以碰不上什么会觉得尴尬的事。 吃完饭,阮棠收拾完垃圾就坐在客厅用笔记本记录下今天一天的工作总结。 文铭在厨房榨着果汁,眼神时不时地看向沉浸工作的阮棠,抿唇犹豫思考着。 “呐,鲜橙汁。” 文铭把刚榨好的果汁递给阮棠。 阮棠接过,“谢谢。” “客气什么。”文铭在她边上的单人沙发坐下,眼神时不时看向阮棠的电脑,好像对她的工作总结感兴趣似的。 阮棠觉察到今晚的文铭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放下电脑后看他:“你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文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