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药效过去,从废墟中被救出的女孩慢慢醒了过来。 她醒来后意识恢复清醒的第一时间就问护士找人。 大概是真的有缘吧,当时救她从废墟里出来的人那么多,她偏偏就记住了阮棠一个。 醒来的第一句就是问护士:“那个救我的很漂亮的仙女在哪?” 但阮棠正好结束了值班去休息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女孩又体力不支的睡着了。 生物钟就这样互相颠倒着,两人一直到手术后的第三天才见上面。 女孩恢复的情况还算好,身体各项数据指标都在转好,心态也算是不错,知道自己以后几乎没有可能再正常行走后也没有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生活态度也挺积极的。 简单的问过两句女孩的情况之后,阮棠就坐下问女孩自己一直好奇的事了。 “为什么当时你手边会有葡萄糖啊?” 这是阮棠一直没想明白的。 正常人身上一般是不会随身携带的葡萄糖的,这女孩也不是糖尿病患者,也没有贫血。 如果是知道了灾难要来临急匆匆的逃生也不该只拿上葡萄糖才是,最起码也该带瓶水兑着喝。可她并没有。 而且她的声带和气管都检查出了不同程度的细微的磨伤,是硬吞这些葡萄糖颗粒导致的。 女孩眼眸暗了暗,身上的朝气在这时候转瞬即逝,阮棠意识到自己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可能戳到别人不想被提起的痛处后立马抬手想要终止这个话题并解释道。 “对不起,我不是……” “葡萄糖……是我买给我的仓鼠的……”女孩却已经说出。 “我的仓鼠那天情况很不对劲,吃什么都吃不下去,我们这边没有异宠医院,我就只能出门买点葡萄糖想续着它的命,想让它努力挺挺的。但没想到……回家的路上就……” 从苏醒后情绪一直都算稳定平静甚至还有些积极的女孩在这瞬间弱下了在身后熠熠闪烁的光芒。 说话的声音逐渐哽咽,然后忍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着。 “这只仓鼠是我当初心血来潮想养的,但才养了几天我就嫌麻烦不想管了,就丢给我男朋友照顾,我男朋友工作忙,每天下班回来还要照顾仓鼠,他又有洁癖,受不了那个味道,我们总是因为这件事吵架,吵到最后我们不得已只能走上分手的路。分手的时候他还在指责我,说我不负责任,我就赌气让他滚,想跟他证明没有他我也一样可以把我的仓鼠照顾的很好,结果……结果……” 女孩泪流不止,豆大的泪珠就这样从指缝里漫了出来。 “他说的对,我就是很失败,和没用,照顾不好自己更照顾不好宠物,现在我连我的仓鼠尸体都找不到在哪里,我还不能走路了,我不能走路了更不能去找我的仓鼠了。我不能走路了……” 女孩积压多天的难过在这一刻撕开了冷静淡定的面具,瞬间冲涌出来。 阮棠听着情绪也被感染的低落。 她是哭自己的无能为力的,也是在哭那段被自己亲手放弃的感情。 她没办法想去哪就去哪,未来的生活她需要跟轮椅作伴,没办法随心所欲的想找到自己的仓鼠就找自己的仓鼠,也没办法想再找前任就找前任。 生活里所有的阴霾在这时候重重叠叠的堆在她瘦小的肩上,难以清扫。 “没事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阮棠除了让她宽心,让她看开点,也没别的办法,更没别的能说出口的安慰的说辞。 “如果我能早点懂事,当初不那么赌气就好了。”女孩捂着脸。 “我男朋友一直想去外地发展,只是我不让,我害怕我自己适应不了外地的生活环境,所以我一直不敢踏出那一步。现在想想,我当初要是胆子大一点,爱他胜过爱我自己多一点,放下我在这里的一切带着我的仓鼠跟他一起去外地,会不会现在所有事情都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我们不会分手,我的仓鼠不会生病,我的腿也不会有事。” “这都怪我,这都怪我,这全都是我自己犯下的错,这都是我自作孽,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女孩抱着脑袋,痛苦的不断喃喃低语着。 阮棠坐在床边看着她陷入这样自我折磨的境界手足无措,心里更是后悔。 她说话应该要有度些的,问了不该问的,反倒扯起人家痛苦的回忆。 巡房的心理医生很快注意到这边的状况,见到阮棠那懊悔的低落样子,她赶紧进去把阮棠给带了出来。 “病人在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之后情绪低落,心里崩溃那都是非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