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伸手去抓桌上的文书。阎王下意识得用文书一挡,文书重重地打在她手上。 “痛痛痛痛痛。”程曦若抚摸着略微红肿的手,嘴边呼出细微的风,扯着嗓子问道,“就拿一卷文书看看,你怎么那么小气?” “哦抱歉,刚刚没注意到,你没伤着吧。”阎王恍惚间回过神来,握住文书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十五,去抬冷水来。” 旅鼠慢腾腾地爬出,打着呵欠,左右揉搓清洁脸部,“大晚上的,还睡不睡啊,你不困我困。” 阎王轻瞄一眼,十五像见着猫似的拔腿就跑,“哼,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小本本记下。” 没过一会儿,十五不知又从何冒出,连拖带拽着比他还大的水盆,满满当当的水却分毫未撒。阎王双手提起水盆,放到一旁。 十五双手叉腰,满脸得意,“你就不夸夸我吗?” 阎王的手在十五头上轻拍两下。 “这也太敷衍了吧,也是你就这样,我睡觉了,没事别找我,门口的牌子也不关我的事。”十五自顾自说完,一头扎进书桌底下,呼呼大睡。 “什么,我说她怎么会进来的,原来是你。”阎王一把提溜起十五。 十五一动不动,嘴里反复念叨:“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阎王只能无奈地放回原来的位置。 冰冷的水浸没阎王的手,“温度还行,要不试试。” 眼见阎王神态自若,程曦若才安心冷疗受伤的手,“有点冷。”“ 不冷怎么有效,快放下来,”阎王反手将她的手按下,不大敢用力地握着,“过一会就好。” 水的冰冷虽缓解着程曦若手部肿胀,但依旧刺骨,可不知是他的手,还是手温影响,她变得不那么抗拒。 “好啦,手拿过来擦擦。” 程曦若听话地伸手过去,水分被他袖口擦干,疼痛感明显少了很多。 “好点了吗?” “目前没什么大碍。”程曦若回想自己之前行为有些失礼,感到丝许抱歉,语气边变得恭敬,“请问,我能不能看看这些文书。” “你随便看,没事。” 她严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拿起文书,时刻注意阎王一举一动,直到文书握在手中,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翻了一卷又一卷,内容还真全是禁都: “颜纪永安貳年,禁都……” “颜纪永安伍年,禁都……” “颜纪永安貳拾陸年,禁都……” “等等,颜纪永安二十六年?颜王在位也只有十年,怎么会有二十六年。”程曦若对文书真假产生怀疑,拿着文书置问他,“这文书是假的?” “不可能!”阎王当即放下手上的文书,前前后后反复观察,没发现什么问题,“没问题啊!虽然有一些破旧。” 程曦若直指那几个字,“你看!” “那是我的年号。”阎王狠狠地白了一眼她。此刻她哑口无言,头深深低下,捡起一卷又一卷的文书,整齐地摆放回去,试图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声音透过小山式的文书。 “等等我。”程曦若简单舒展下身体,绕过书桌,跟上脚步。 阎王将十五稳稳地放在肩膀上,“程小姐,这身黑衣套上,适适合不合适? ” 她想也没想,直接套上。 阎王前后打量一番,“行,走吧。” 程曦若礼貌性地敲了两下墙,可对面迟迟无人回应。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邦邦两拳锤在墙上。 “没用的,他听不见。” 当程曦若还想再锤两拳时,上方滋啦一声,“主上一切就绪。” 阎王的九条尾巴一一露出,雪白色瞬间占据主视野,窒息气势扑面而来,鬼面映衬,让她不惊胆颤。突然,一双手从后方抱起,原地起飞。程曦若错愕间大声尖叫。间隔不到半秒,后方传出更大声尖吼有力地掩盖住她的声音。 东厢房屋顶上三个黑影一字前后排列,紧紧挨着,眨眼的工夫间,西厢房房顶出现三个黑影,再之后,便没了影。 “哕。”程曦若经历刚刚的颠簸,没忍住吐了出来。 阎王不断拍打她背部,“好点没?” “你还不松开,要绑我多久啊!” “对不起。” 捆绑她的狐尾全部消失,程曦若抚摸着肚子,感觉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