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状态下的学生,知道一点风声,无论好事坏事,都会一股脑的往外传。 死讯成为谈资。 “你知道郑易死了吗?” “谁啊,没听说过。” “就是级组体育课在你右后方那个高个,五班的英语课代表……” “在男厕发现的,听说死得很恐怖,不知道谁杀的。” “我靠……吓人。我中午还在那层上过洗手间,说怎么那么臭,是不是尸臭啊。” 孙倾城急需整理好情绪把最后一节课上完。 然而中途又因为一件事,整个班炸开锅。 校门口,徐瑶母亲头戴白布,举着牌子,跪在地上磕头痛哭,来学校讨公道,要求还她女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声势浩大,吸引了各方过路人和提前到校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注意。 级长赶紧给孙倾城打电话,让她下楼。务必,先做好徐母的心理疏导。 孙倾城焦急万分留下一句:“同学们先自习吧,下课铃响了照常放学,不用等我回来。”就要往外赶。 陈殊酒放下笔起身追上她的步伐,在楼道大声喊她:“孙老师!” 层层回音遇壁冲撞,孙倾城抬头,“怎么了?” “是有关徐瑶的事吗?”直觉告诉她,自己要去告诉孙老师一些信息。陈殊酒抓住扶手,站在拐弯处,深深凝视着她。 孙倾城急着下去接待徐瑶妈妈,不欲多说,矢口否认:“不是。你快点回去自习。” 自上午在走廊看书聊天被孙倾城打断后,徐瑶就再也没回来。她问后桌曾武略,有没有在学校其他地方见到过徐瑶。 曾武略歪了歪头,稀奇地看她:“啥啊?徐瑶这几天都没回来啊。” 陈殊酒说:“今天徐瑶跟我说过,她放学要去小吃街觅食。” “……你别管。”孙倾城头疼,“这不是你们这些学生该操心的事,快点回去。” “嗯,好。”少女弯眼笑。 孙倾城以为她会乖乖回课室。 实际上,陈殊酒躲在楼梯间。 半片阴影中,走廊灯映不到的地方,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照亮了她的眼睛,她在给祁烛发消息。 再点开联系人列表里的斧龙平。 看着系统默认头像的灰底白边斧字,陈殊酒沉默地打字问。 ——斧叔,问个事。我有一个同学,大家都看不见她,只有我能看到。她跟我说晚上要去一个地方,我能不能跟着去那里,找到她? 对面很快回复了一个字:悬。 紧接着斧龙平打电话过来,幸好音量提前调小,铃声听上去没那么明显,陈殊酒压低声音接了:“喂?” “小姐。”斧龙平跟瘦猴坐在云吞面的档口,单刀直入问:“您想找着……这同学? “这几天您见的怪事多嘞,额也不瞒您。这同学多半是做——”瘦猴龇牙咧嘴给他做口型,斧龙平瞥他,把“做鬼去了”吞回喉咙,改了个委婉说法,“……遇害咧。” “我知道。” 陈殊酒看上去很冷静,垂眼将侧边头发掖至耳后,没有细说前因,只道:“我跟她有些交情,我想找到她。” “……小姐。”二人面面相觑,斧龙平狠吸一口烟,眉眼前云雾缭绕。 旁座的女人瞪他,抱着小孩挪了挪椅子离得远远的,骂道:“孬蛋吸一辈子二手烟!” 瘦猴尬笑着小声道歉,心里想哎哟千万别让斧爷听见了。 您看他那脸上挨过真刀的疤,是能惹的吗? 斧龙平状若无觉道:“小姐,鬼遮眼的破局方法就是找到两界的交点。” “两界的交点?” “如果您要去找他,额估摸着还会遇着迷雾,或者旁的玩意儿。”斧龙平说,“记着周围的环境。如果足够心细,会发现有那么一处特殊地界,招子被迷之前存在,遮眼后也毫无变化。” 陈殊酒若有所思,“您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电话对面的男人笑笑,“额们进不去咧。您那同学的魂来找谁,谁就是开门的钥匙。”沉吟片刻,继而肃声道,“里边儿会发生什么事,额说不准,您确定要去?” “确定。”她轻声,“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鲜少有学生会真的按照规定不带手机回校。 陈殊酒靠在墙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没多久,又缓缓睁开,盯着天花板的蛛网。 她没有跟孙老师说,自己能听见徐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