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七点半,范叔开车送家里俩孩子去上学。为避免堵住校门,祁家的车停在学校对面,过个斑马线就能到学校门口。 岈城第一高中作为当地老牌中学,学子众多。门卫室的保安举着橡胶棍维持进校秩序,学生成堆快步过马路。 车门推开,后座的少女屈身缓步下车,暖洋洋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显得面部线条更加柔和。略觉刺眼,陈殊酒微眯了眯眸,“谢谢叔叔。” 祁烛嘴里咬着半片面包从前座出来,与她不紧不慢的模样大相径庭。 车门合上,他刚走没两步又敲了敲车窗,车窗玻璃缓缓落下,露出里面范叔疑惑的脸,他问道:“咋的了?” 离绿灯结束还有九秒,赶不上,只得轮下一趟。陈殊酒站在门口含笑等他,祁烛下意识长腿跨出半步,愣了愣又收回来,不好意思道,“叔,今晚的菜可以做多一点,买点海鲜回来。” 范叔心领神会,比了个OK,探身过去手臂靠窗:“小少爷,放学要我来接您不?” “这个嘛。”祁烛再咬一口右手拿着的面包,腮帮子鼓鼓的,没牛奶和着艰难地咽了下去。 他瞟一眼刚从便利店买饭团出来,笑眯眯等着他的昌渔,对范叔说:“没想好,放学前我提前用手机给您发消息吧。” “好嘞。”范叔颔首,“走了啊,小少爷。” 昌渝拎着塑料袋,另只手勾上他的肩,二人在斑马线上慢行,昌渝嘿笑,“专车接送,两天不来上课,真羡慕。” 一晃眼,校门口等着自己的女生已经不见了。 祁烛急了,张来望去一看人呢。 没等他自己走了? 连人带书包的重量压得身子□□了倾,祁烛把最后一口面包嚼完,捏他一把腰上的肉,捏得昌渔龇牙咧嘴连哎几声,“咸猪手!” 祁烛作夸张状嘶声,“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去报个班减肥吧。” 昌渔哼哼两声,心里想哥不跟你计较。 祁烛的红发染得太过显眼,不像之前,想注意不到都难,昌渔乐了,往他头上抓一把,夸赞:“酷哥。” 进校门的时候,保安齐刷刷地往他们方向瞅眼,板着脸又目光稀奇。祁烛不太自在地握紧背包肩带,昌渔跟在一旁窃笑。 学校不允许学生美甲,染发,私改裤脚。 都是写在校规上的规定。 不过正经学生,谁一天到晚盯着校规看啊?昌渔表面上笑嘻嘻,心里寻思着,叫他现在染回去也来不及了,不如在上午班会先挨顿批吧,就当长个记性。 哼,谁让你说我胖。 高三五班。 班主任有规定,早上要提早十五分钟进到班级。卡着学校的点进,也算迟到。 陈殊酒在马路对面看见祁烛的同学在等他,微微一怔,转身先回课室。 连着两天没见徐瑶,她的气色比先前更差了些。两边耳侧短发下的皮肤,隐隐透出淡淡的青黑色。 没有注意到身旁放下书包回校的同桌。 她握紧黑色水性笔,像拿着篆刻刀,竖着用力往书桌上雕字。 微微探过身,陈殊酒神色古怪地看着那一排排下来,篆得工整,触目惊心的名字。 郑易。 “你……”陈殊酒眉心微拧,试探着问,“为什么要刻这些?” 徐瑶猛地将左上角的课本拉过来盖住桌面,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努力咧开笑容,却因下眼睑严重松弛,眼球突成鱼腮边肿胀的水泡,有种凶狠的感觉,与友善示好相违。 黑溜溜的眼珠盯着陈殊酒,像在瞪,她声音缓慢地说:“你回来啦?” 心中不适感上浮,陈殊酒压了压这种异样的情绪,指着桌面的刻字,沉眸柔下声,“他欺负你了吗?” 徐瑶幽幽咧唇,道:“他不敢。” 孙倾城上午没课,按理来说可以晚点儿回学校。但接到领导通知,有家长报案说班上一位学生失踪了,让她快点去课室里询问一下,是否能让其他同学提供线索。 她赶忙收拾东西开着私家车回去,时间正好撞上上班高峰期,前后车鸣喇叭哔——哔——的。 短短两天,学校一连失踪两个学生。 好巧不巧,监控还坏了,打开后都是雪花屏。 已经是第二节课课间。 广播操的音乐响起,高三生可以不下到操场,变为在课室里写小测题。 孙倾城跟上节课留堂监督小测的课任老师对视一眼,课任老师点头,带着教案匆匆离去,孙倾城走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