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王。” 沈子夜微微拘礼,到了书桌前。 沈如山揉了揉发酸的眼眸,漫不经心道:“这个时辰,你为何回来了?” 沈子夜沉不住气,答非所问道:“父王,当真是您,命人刺杀他?” 沈如山迟疑道:“不是父王所做。” 沈子夜大惊失色,支支吾吾道:“不,不是,那,那会是谁?” 沈子夜只道是沈如山所做,尚未追问过太子遇刺一事。 如今听闻不是,必然是心惊胆战。不是他父王所为,萧莫言为何会遇刺。 沈如山起身舒展着身子,淡定应道:“大理寺的线人来报,那些刺客的身份尚在核查。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府中的死士。” “可府中的死士,确实少了一二十来人啊?”沈子夜满心糊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人,父王派去了远州。暗中盯着包明悟,若是被查到什么,就地暗杀。”沈如山明明说的是阴毒之话,语调却十分轻快。 这轻松之调却如寒冰冷冽,冻得沈子夜身子发颤,他竟有些恐惧道:“那究竟,是何人所为?” 沈如山摇头道:“父王也疑惑,先静观其变,你近日万事小心,莫被人抓到什么把柄。” 沈子夜本想将包凝月今日之言相告,念起或许只是,包凝月逞口舌之快罢了。话到唇边咽了下去,只是颔首应好。 沈如山猛然发觉沈子夜半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诧异道:“你这是,被谁打了?” 沈子夜好面子,便扯谎道:“那个,与白孟春过了几招。” 听闻白孟春,沈如山眼眸阴沉道:“你与白孟春相识多年,怎地关系还不如,晚几年相识的萧莫言,与其关系亲近。” 萧莫言自幼长在顺昌县,也只是两年前才与白孟春相识。 白孟春自幼隔几年,便会到京城小住一些时日,与沈子夜相识多年。 沈如山冷哼又道:“不管是什么人动的手,这个白孟春出现的,真不是时候。你,务必想办法拉拢白孟春,有了白家堡的支持,你离太子之位更近一步。” 沈子夜颔首不语,只是白孟春并非愚蠢之人,怎能轻易被他笼络。 沈如山想起什么,训道: “只顾着与你言语,包尚书的寿辰,你身为人婿,不与世子妃夫唱妇随,回来作何?” 沈子夜打定主意不敢如实相告,不然必定又被数落,连个女人也掌控不住。 于是,再次诓骗道:“是,世子妃有东西落下了,差我回来跑一趟。” 沈如山不曾怀疑,挥手催道:“那还快取了东西,赶回包府去。” 沈子夜应声离去,随意回房去了一件物件,独自又出了府。 东宫。 寝殿门口,陈司闺凶神恶煞教训着阮翛然:“笨手笨脚,弄疼了殿下几次了。” 陈司闺中秋佳节出宫与家人团聚,前日方回宫来。 听闻太子是与阮翛然,一同出宫遇刺。对其哪里还有好脸色,动不动便急赤白脸吆五喝六训斥。 萧莫言对此不闻不问,任由陈司闺管教阮翛然。 阮翛然心知肚明,萧莫言是想她知难而退。 陈司闺叉腰,蛮横道:“你从前是十指不沾阳春的官宦小姐,如今这是东宫,不是你阮家府上。” 阮翛然不恼不怒,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没听见。 寝殿内,萧莫言半靠在床榻上。 白皙的面容已有了些血色,也不似前几日看着虚弱。只是下颚又瘦了些,棱角分明添了几分硬朗。 秦荣瞧着闭目养神的俊脸,忍不住打抱不平道:“殿下,您也不管管,明眼人谁看不出,陈司闺是在故意找茬,真是难为阮内人了。” 萧莫言微微抬起眼皮,嘲讽打趣道:“你倒是会疼人。” 秦荣赔笑道:“殿下又取笑秦荣了,陈司闺也训了半天了。昨日便被罚不准用膳,阮内人,这几日衣不解带伺候殿下,人都消瘦了。殿下,一点都不知怜香惜玉。” 萧莫言眼前浮现,阮翛然清瘦的身姿。只盼她可识时务者为俊杰,痛下决心出宫离开。 秦荣见萧莫言不语,只道其心软,自作主张去向殿门外,阻拦道:“陈司闺,殿下说,这次便原谅阮内人了。” 陈司闺骂了半天,口干舌燥,也没了力气,凶巴巴道:“愣着作何,还不快进去伺候着。” 秦荣让开道让阮翛然入殿,顺带将殿门关上。扶着陈司闺一同去膳房,看看汤药熬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