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一声吼叫似在下令,其余狼左右夹击。 有扑咬后腿,有撕咬手臂,更有飞扑向后脖。 安郡王是顾得了前,顾不了后。手忙脚乱,挥剑砍杀正面而来的狼头。 万物皆有灵性,那狼头身躯一闪躲过长剑。 一旁的其余狼,趁机死死咬住安郡王的手腕。 撕心裂肺的喊叫,充斥山野间。 安郡王被狼群扑倒在外,身上的皮肉被一块一块撕咬下来。 惨烈的哀嚎声,渐渐没了声音。 只剩狼群争抢食物的呜吼声,以及欢畅进食的咀嚼声。 那边,阮翛然沿河而下。 适应了黑夜,足以看清河岸边的路况。碎石坎坷不平,凝结了寒霜湿滑不稳。 阮翛然滑倒数次,掌心被磨破微微渗出血。 她拾了树枝作为手杖,向着河流尽头行去。 不知过了多久,风过雾散,晨曦微露。 曙光在前亦如暗室逢灯,阮翛然提起精神追光飞奔。 河道地势变得平坦,岸边不再是密林丛生。 终于到了兴安观山下,离京城只有十里地。 晨风寒凉,四周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阮翛然抬眸瞥见,无数缕缕升起的黑烟不由诧异。 若是有人露宿郊外,篝火的数量怎会如云屯雾集般密密麻麻。 灵光乍现,她瞠目结舌想起白嘉平与白孟春父子对话之言。 白家军即日兵临城下,攻城夺位。 浓烈的血腥味,令她干呕欲吐。 她捂住口鼻,慌忙向一旁的大树后躲避。她刚出火坑,岂能又落陷阱重新沦为人质。 四周了无人声,唯有晨鸟离巢的欢啼。 倘使白家军今日攻城,如此京城是回不得了。 进退无路,那她能去何处。至亲之人,全在京城之中。倘若城破人亡,她何以苟活于世。 用尘土将脸面摸脏,遮掩住花容月貌。发髻原本便因逃跑,凌乱不堪。 再将身上的衣裙撕破两处,躺地打滚了几圈。如此看上去,有几分像个行乞要饭之人。 她匆忙赶路,向京城行去。 京城,城楼之下白家军兵临城下。 城楼之上,萧莫言,林思源,包闻仁,皆是甲胄在身。就连年迈的长宁侯,亦是一身墨甲戎装。 萧莫言身着金甲,面色凝重居高临下俯视。 白家军架起高台,将包明悟与林千帆捆绑在木桩上。 林千帆面如死灰,昏厥不醒。身上的甲胄被扒,只着了贴身寝衣。肩头的伤亦只是简单包扎,半截衣衫染血令人触目惊心。 而包明悟虽也被扒了衣衫,不过比起林千帆要好些。周身上下,并未有什么伤势。 林思源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见林千帆重伤昏迷,自然是心急如焚。关心则乱,冲白嘉平嘶吼道:“逆贼白嘉平,还不快放了我儿。” 长宁侯终是长辈,安抚了林思源一句。面色铁青,愤然怒道:“白嘉平,你若还认我这个姨丈,快快放人,退兵离去。” 白嘉平距离城楼数十丈,身前有刀盾手防护。 他仰视高高在上的长宁侯,鄙夷笑道:“姨丈,哈哈,我既兵临城下,何来的姨丈。” 长宁侯这两日衣不解带,守在元德帝灵前本就是精疲力竭。如今又被此言气到,终是年迈体衰有些头晕目眩。 长宁侯抓住城墙,稳住身子对萧莫言,叹道:“殿下,家门不幸,出此逆贼,不必顾忌明悟的性命,放手一搏吧!” 林思源一听这话百般不愿,顾不得礼数嚷道:“殿下不可,老臣,可只有千帆这么个独子啊!” 长宁侯定了气息,声色俱厉训斥道:“林侯爷先有国,后有家。而今国将不保,你我众人说不定全要阵亡于此,你一儿之命,能与满城无辜的百姓之命相比吗?” 包闻仁拍拍林思源的肩头,忍痛劝道:“林侯爷,你我同为人父,你的心思我亦感同身受。只是大敌当前,只顾独善其身。如何令浴血奋战的将士心服口服,军心不稳,民心慌乱,岂非胜算全无。” 林思源老泪纵横,无言相对。包闻仁挥手命人,将林思源搀扶下去歇息。 还未下城楼,碰上火急火燎赶来的颜子棠。 颜子棠身着朱红嫁衣,头戴凤冠。明明精心装扮明艳动人,却早已梨花带雨泪两行。 “求殿下,让臣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