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着沈曦翻书的工夫,他修好了门。 “这么快?”沈曦捧着手中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木头没断,只是上下错开了。”他瞥了眼还没查到出处的沈曦,骄傲道,“这点小事也用查书?” 她合上书册,问:“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查卷宗,陆家不可能犯错——至少陆二不会。” “你来的不巧,锦衣卫的卷宗都是直接呈给陛下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办的案子,至少你一定知道内幕。” 他盯着沈曦,而沈曦面不改色。 “陆家确实通敌,锦衣卫搜出了陆老太爷与北方往来的书信。” “只是书信而已,这并不能——” “对锦衣卫来说,这就够了。”沈曦打断他,“既然你如此相信陆二,那么告诉我,为什么。” 纪凌不语,两个人陷入沉默。 “陆二曾对我说,他早有求娶之意。”纪凌咬咬牙,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 “什么?”沈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那个活阎王……也会…… 她要是早知道,一定有机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他不要我告诉别人,说什么家里人不会同意,而且那个姑娘也不一定乐意嫁他。” “无媒苟合,”沈曦评价道,“还有一厢情愿。” “什么无媒苟合!他是真心的。他说想带她离开京城……所以你知道吧,他情愿放弃权势。” 纪凌脑补了一场梁祝。 “我不知道。”沈曦起身,把书放在册子上,不耐烦道,“你说陆家不同意,并且那个女儿家也不同意。陆二若想使他们都同意,只需有一点——那就是你所说的权势。” “感谢你的出现,让一切成为闭环。”她说。 “沈曦!”他又一次喊她的姓名,“他没理由这样做。” “不,他有很多理由。”沈曦脚步微顿,又问他,“三年前,你也曾为沈家这样吗?” 纪凌沉默不语。 “我知道了。”她闭上眼睛,对他说,“现在,滚出去。” 纪凌知晓她为何发怒,他生平第一次乖顺,麻溜的退了出去。 沈曦的心里有一团火,堵在胸腔里,不能发泄。 在无人之处,火化成了水,用另一种方式流淌着她的难过。 被纪凌修好的门框“嘎吱嘎吱”地响,显然他是个半吊子。 窗外还下着雨,屋檐下有过堂的凉风,纪凌推门而入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她的泪眼朦胧。 “我……我来拿衣裳。”他有些尴尬。 “这里只有女孩的衣裳,你要不要。”她说话并不客气,但纪凌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她奶凶奶凶的。 女孩……对!像女孩一样。 “对不起。”他下意识地承认错误,虽然不知错在何处。 她努力收了收眼泪,红着眼眶瞪他一眼。忽而她又踩着木梯子,上了阁楼。 纪凌怕出了什么意外,连忙跟上去。 他跟着她上了三楼。 “谁让你上来的,滚下去。” 他知道她嘴巴是很厉害的,但见她躺在地毯上,痛得打滚,他又狠不下心丢下她。 睡屋檐底下哪有睡屋里舒服! 他这样告诫自己,然后心安理得的主动接受照顾病人的任务。 纪凌环顾四周,只有一个炉子,里面煮着姜茶。 他给她倒了一盏又一盏,几乎是掐着她的脖子灌下去。 “有药吗?我给你煮。” 这里哪会有药!沈曦咬着牙,感觉到小腹传来的绞痛。 还有膝盖上,密密麻麻,无孔不入的疼。 “我不需要。” 纪凌没听她的,他也坐下来,让她的腿压着他,用手揉搓起她的膝盖。 “这样是不是好些。” “这里有火炉,有衣服。”沈曦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纪凌立马翻箱倒柜去找,但很显然,只有女性的穿的衣服。 “皎皎书舍的主人是女子。”沈曦解释道。 “我知道。” 并且细算下来,他该称她为祖姨母。 这样一想,他更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纪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