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都是小黄狗,小黑狗,不知道狸花猫从哪里猎到的铁包金幼崽,也不知道它是不是送来给自己吃的…… 吃是不可能吃的,孟知尧找出当初栓瞿万里的那条铁链,弄个皮扣给它拴在脖子上。 “诶呀,知道你继承了谁的栓狗链吗?”孟知尧拍拍懵懂的狗头,“命可真好,得给你取个名字。” 家里的第一个宠物,“就叫太一吧。” 为什么说是第一个宠物呢,因为孟知尧还盯上了狸花猫的肚子。 家里有了一只待产的自来猫,水池子里头是不能养观赏鱼了,不知道猫吃不吃乌龟? 她最想养的还是乌龟,命硬。 说到命,就不可控制地想到隔壁县向阳村的那个死老头,自己死了还要来沾松河村,又是砍树又是蹭坟地。 四月气温暖和很多了,还好路已经修妥,孟知尧站在山腰往下看,大片的稻田里,许多村民在田垄上走来走去。 黄色的小鸭子一群一群跳进稻田的水中,游走在稻杆下,脑袋像打点计时器一样,飞快吃草。 今天也是清闲的一天,不知不觉适应了古代的山居生活,孟知尧都觉得自己要变懒了。 下午的太阳温和不刺眼,暖光和风,孟知尧正惬意地睡着下午觉。 声势浩大的锣鼓声从层叠的山外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不多时,陈大娘欢欣若狂手舞足蹈地跑上来:“他们回来啦——王将军班师回朝啦——里正!!!” “听到了!”孟知尧睡意全无,她也不走门了,直接从石墙翻出去,“到哪里了?” 这些从军的孩子,可是松河村的主力军,他们一回来,连孟知尧都无端有了更足的地气。 “我们快点走,老二巡山的时候看见的,不多就就到门口了!”陈大娘乐不可支,“太好了太好了,你看,大家农活儿也不做了,都往村口去呢。” 田里就像生了风,一层层稻浪被村民们拨弄起来,他们奔走呼号:“从军的回来了——从军的回来喽——” 就连平日不出门的,腿脚不便的,也都咬着牙往外面挪,两眼放光。 就连吃炸鸡那天,都没见到这么多人。 还有往家里跑的,拿水、拿吃食,孟菖一路尖叫下山:“蛋——糕——” 陈大娘赶紧过去接住那个被孟菖顶在头上的大木盆:“你小心点!这得多少个鸡蛋才能做出来,毛毛躁躁的!” “我先去村口了!我哥上次写信说给我带了好东西!”孟菖是个话不入耳的,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哥,两条腿都转成轮子了。 松河村青砖路往村口外铺了一丈之长,道路两侧排水沟都有砌上碎砖。 官府人马在前面带路,吹吹打打,后面一队人马,穿着甲胄,再往后是大红绸装点的马车,全是战绩。 大头的士兵就是孟菖的哥哥,他恨不得快马加鞭,凯旋乡里,却在踏上青砖路后万分茫然:“这是哪条官道?” “孟莆哥,不是快到家了吗?怎么又绕路了?” “这路看着好新,是刚修的,”孟莆猜,“会不会是迁村了?” “不可能!要迁当然是等我们回来才迁。” 前面一位敲锣的听见了,停下手里的活:“你们赶上了!这是你们家新修的青砖路,通路当天,皇上、京兆尹、六部官员、陆知县,都来村里恭贺,天子大臣,与民同欢,可热闹了——” “天、天子?这么厉害,才几年不回,大家过得那么好了。”孟莆等人把消息都往后头传递下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马蹄铁踩上青砖,咯嘚咯嘚响,孟莆归心似箭:“这声音,真好听。” 遥望家乡的方向,崇山峻岭间,两座高耸的烟囱黑烟滚滚。 “那是什么?” “是什么窑?” 众人纷纷猜测,交头接耳。 孟菖憋不住了,跳下马来,和敲锣队走一起:“兄弟,那烟囱也是我们村的么?” 鼓手:“那是你们村的青砖窑和炭窑,好巧,我是你们边上小芒村的,还来买过青砖呢!你们里正开价实惠,比县城那家好多了!” “哥,你看窑上的山开了,是建房子么?”大家看孟莆下马了,一个个也闲不住,跳马步行,有的跑前面来说话。 鼓手摇摇头:“不知道了,哎,到村口了!问你们家的人吧。” “哥——哥————”孟菖率先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哇哇哇——” 孟莆也跑过去把孟菖举高细看:“妹妹,你都长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