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说话间,楚恬仍然没有放下那个小蜡丸,“所以你们并没有要跟我们动手的意思喽。” “嗯。”赵安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度勉强起来。 他还以为他们家小王爷已经是肆无忌惮、任性妄为、听不懂人话的典中之典了,怎么现实中竟然还能存在着更气人的吗? 喂喂喂,先动手挑衅的分明是你们好伐?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呢? 怎么别人动口的时候,你们一言不合就动手;别人只是准备动手,你们一副生死不论的样子不说,这咋还带颠倒黑白的呢? 要说肖凌宇平时遇见这么嚣张的家伙,他肯定不管不顾地就挑衅上了,但是有些不能惹的人,那真是谁遇谁知道! 于是这会儿他眼观鼻鼻观心地不说话了,赵安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自从他们家小王爷一路奔着江湖武林而来,他有多久没有像是今天这样懂得看人眼色了? 这些年他打过的架,那可是真是比他跟在皇上身边的时候应对的刺杀还多啊! 除去本身就嚣张跋扈的肖凌宇,他们之中最冲动的杨武,这会儿也欲言又止、欲动又止地挠了挠头,却是没有冲上前去动手的。 楚恬嘛,楚家的另一个小妹妹嘛,要说他儿时也是见过的,虽然不似他跟小静的关系亲近,但是冲突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走到他身边的杨文见状,收拢了他时刻准备着拦着弟弟的手臂,静静地观察起眼前的事态发展来。 楚静从未觉得自己如同此刻一般、竟然如此的孤立无援。 楚恬身边的那个男人,明明就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还非要一门心思地护着楚恬! 他们这些人如此不讲道理!平日里总是宠着她的哥哥朋友们,此刻竟然没有一个人打算为她出头! 她猛地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不过楚静很快收敛起这副怯弱的姿态,又开始像是骄傲的小孔雀一般地昂着脖子,“就算你们人多势众,那我也要说!” “楚恬!爹爹和娘亲待你不好吗?你还没入药王谷的时候,身体虚弱,母亲日日夜夜地照顾着你。 她担心你受委屈,从不许我在你面前讨论许多事情、不准我在你面前大声欢笑……” “所以——你做到了吗?”楚恬只一句话,就叫楚静话音一顿。 只是她有自己的想法,非但没有从她不听话、父母也是纵着她多些这点悟出什么,反倒自以为一针见血道,“所以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对不对?” 就算这是事实,被楚静在眼下的情景中这么一问,便显得楚恬当真像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般了。 明明享受着父母的诸多心思,还要妒忌身体健康的妹妹。 楚恬却并没有要分辩什么的意思,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楚静,然后语气极为平和、极为诚恳地说道,“怎么会呢?不止你,父亲和母亲我也是极尊重的。” 楚静嗤之以鼻,却又听楚恬说道,“毕竟这年头,能什么也不要我们师兄妹俩做,就倒搭给我们一个人情和一百万两黄金的大冤种可不多了。” 其实严格来说,他们没有救人,那个人情和一百万两黄金,楚家都不应该出才是。但是此前,分明是楚家意图白嫖他们兄妹两个。 如果他们会做人,就算他们这一趟无功而返,人情和黄金,他们总该贡献出一个来用以安抚他们才是。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耍无赖,那开罪了药王谷,一百个人情、一千万两黄金也帮不了他们。 只是楚静跟楚家跟楚家的夫妇两个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她总以为楚恬跟楚家夫妇俩之间是有亲情在的,所以两个老的试图利用亲情裹挟她,这个小的试图站在亲情的角度上谴责她。 楚恬就很烦,“麻烦你们搞清楚,五岁那年,你们就已经把我卖给我师父了。” “当初你爹你娘,可是欢天喜地地就把我给送出了家门的。将女儿送养,尚且不好轻易打扰,何况还是这种卖女儿的事情。” 药王谷的一个人情价值几何?楚恬用掉的是那个限制多多的人情,还是在楚天佑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的情况下,换来一个任他们差遣选择的人情,他们简直赚到了好吗? 就算是亏本买卖,那也是他们当初自己算不清这笔账,将楚恬当做可以用来交易的便宜货一样甩了出去。 既然如此,如今他们怎么还有脸来用亲情裹挟楚恬? 他们甚至就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这里指此前的及笄宴受邀事情。 对此,楚恬接受良好,所以此刻,她愈发心平气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