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谌良见她退开,愈发觉得没意思,唇边笑容却依然。他笑着转头看向昏昧光线中正盯着他们的阿秀婆婆,道,“婆婆也不必盯着,我是为王传话来的。” 他说着又对季鹛道:“王来了,就在前厅。” 季鹛低头避开他目光,几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头。 谌良盯着她头顶簪的白梅,心痒难耐,恨不能上手摸一把。昨夜所有酒意上涌,令他在夏王蕤面前失了态,但他并不悔。 这么个精魅般美貌的小女娃子。 为了她,他不悔。 谌良一念及此,唇边笑意愈深。“一道儿走吧!季大人让我来催你。” 季鹛回头,问询式地望向阿秀婆婆。 阿秀婆婆放下针线,颤巍巍起身,又拍手唤来两个小丫头。 这是要随行的意思。 季鹛垂眼,对谌良道:“知道了。侯爷先行,鹛随后就到。” 谌良双手一撑,潇洒地跳下窗台,闻言忍不住笑了。“王与季大人命我来请你,与这些丫头婆子,有何相干。” 谌良说着顺手往后一拉,季鹛被他拉的往前一跌,猝不及防下,反倒噗嗤一声笑了。 谌良斜眼,瞄着季鹛打趣:“倒是第一次见你笑。” “我又没见过你。” 季鹛虽一夜间风姿窈窕,心智却仍没完全成长。此刻离开阿秀婆婆视线,颇有些少女俏皮劲。 倒是与谌良对她的初见印象渐吻合。 谌良斜眼觑她,笑。“见过的,你不记得了。” 季鹛横他一眼。“我不记得的,就是没见过。” 谌良哑然失笑。 初见季鹛,是季鹛掀帘子跳下车,飞奔到季忧身边。那次是他与季忧斗气,把季大人给气着了。没抹开脸,回头仔细与这小女娃娃兜搭。 不过就算勾搭了,又如何? 谌良笑得狐狸眼弯弯,唇红齿白,面若好女。 季鹛看久了,竟有些不自在。“王……他什么时候来的?” 谌良笑。“与我一道儿来。” “那你几时……”季鹛突然住口,意识到这人还是要自己问到他身上,忿忿道,“你好歹也贵为侯爷,怎地这样没脸皮!” 谌良抬手摸了摸脸,啧啧连声。“本侯爷这张脸,还挺漂亮啊!” 季鹛没好气地抽身,快步走,想甩掉这个家伙。 谌良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看她鬓边一支白梅颤颤巍巍,窥她一袭青衫白裙随春风摇曳。 这个小女娃娃很美,很对他胃口。 但也就如此了。 她即将是另一人的妻。 若那日他自战场归来去极殿参见夏蕤时,他便知晓手中托盘中封的正是季鹛画像——知晓了,又何如? 人生事,无非将错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