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云站在训练场的跑道起点,险些被迎面扑过来的冷风刮一个跟头。 “我看你闲得很,不如提高提高体能。先来十圈热热身。”谢轻非侧目一扫,“外套还不脱了?待会儿热出汗容易感冒。” 赵重云苦着脸:“谢队,师父,十圈之后我可能已经凉了。” 谢轻非微笑道:“没事的,医务室离这里也很近,师父扛你过去没问题。” 赵重云:“……” 他只好在内心惨叫着开始慢跑。 楼上。 吕少辉靠在窗口边啃包子边观赏谢队操练小年轻,啧啧奇道:“卫医生不是说谢队腰扭了吗?我怎么看着她能把别人的腰给扭了。” 席鸣老神在在道:“就因为腰扭了,我哥三天没许她出门,肯定给憋坏了啊。” “你说要不要找点事儿给她干,”吕少辉眼看着三圈下来已经快跪下的赵重云,又看看仿佛不知疲倦的谢轻非,“这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别回头小赵趴下了,咱被拉过去顶上。” 席鸣就跟着趴到窗子口看了一眼,好巧不巧谢轻非也抬头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四目相对,她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席鸣:“……” 扭头发现吕少辉已经非常敏捷地闪到了窗帘后头,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席鸣!下来!”谢轻非在楼下喊道。 席鸣哀嚎道:“大嘴哥你真是我亲哥!” “席——鸣——”谢轻非催促道。 “来了。”席鸣有气无力地冲楼下招招手,认命地披上了外套,和暖气说拜拜。 赵重云躺在草坪上喘得像头牛,席鸣把棉袄脱了丢他头上:“不跑了?” 赵重云声音从衣服底下闷闷传来:“你们先跑吧,我尸体有点不舒服。” 席鸣嘲笑他几声,热了个身就跟上谢轻非。 他的体能并不差,在校时次次考核第一,开始还算游刃有余。 “这几天我不在,你工作怎么样?”谢轻非气息平稳,还有力气开口聊天。 这是师父考核徒弟了。席鸣当即道:“还行,挺好的,也接触了几个案子。” 谢轻非:“说来听听。” 席鸣就一一给她讲:“先是一桩入室盗窃案,情况是……” 线索都没给她列明,谢轻非已经说出嫌疑人身份,索然无味道:“无聊。下一个。” 席鸣抓抓头发,又道:“那就是上周的他杀伪装煤气中毒的,当时……” 当然也激不起谢队的探究欲。 “还有别的没?” “再有就是个性窒息死亡的,这个案子我没去跟,听小赵说是死者不小心把自己给玩儿死了。” 见谢轻非一脸的兴致缺缺,席鸣反应过来她单纯是心情不好,想找点有挑战性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哦哦哦,是有个大事,徐茂坤你知道不?就咱市一个企业家,前段时间脑梗住院了。他一共俩儿子,大儿子徐思为留在身边,小儿子徐斯若从小就养在国外,为这事儿也回来了。徐茂坤眼见着人要不行了,公司股票大跌,内部动荡更大,那些高层元老纷纷开始站队,结果这节骨眼儿上有消息传出来说两个儿子之间有一个是私生子,没过几天徐思为就被绑架了,找回来的时候被折磨得浑身是伤。” 谢轻非挑了挑眉:“案子你经手的?” “不是。因为绑匪在勒索短信里说了不许报警,否则就撕票,所以这事儿还是娱乐新闻先爆出来的,直到人被赎回家都没找警察帮忙,绑匪的身份也不了了之了。” 谢轻非看他样子,问道:“你认识这家人?” 席鸣道:“认识啊,徐茂坤早年是跟着我姑父的,但我觉得他这人太谄媚了,有点要钱不要脸。听我妈说他那会儿还想认我姑父当干爹,明明就比我姑父小三岁搁这装嫩。虽然没认成吧,但他还是自愿给自己降辈分。每年来我家拜年都顶着一张爸爸辈的脸跟我还有我哥称兄道弟,搞得我别扭死了。” “那他俩儿子谁是私生子,你知道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徐茂坤发妻很早就去世了,两个儿子照理都是她生的,后娶的老婆也没有生育。”席鸣皱皱眉毛,“说起来徐思为就比徐斯若大一岁,也难怪会有私生子的传言了。” “唉,”谢轻非长叹一声,“争家产能不能争点新意出来啊,什么年代了还在搞这出。无聊啊,无聊无聊无聊!” 她停下步子望向席鸣,“你昨天去了垂杨街派出所。” 席鸣眼睛顿时瞪大了。 谢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