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拳脚相加,落在谢谦的背脊上。 谢谦强忍疼痛,身体不住摇晃,却不忘死死护着周玉川。 “你们够了,别再玩了!”许欢意识到场面即将失控,她上前拦下几人。 谢谦把准时机,肘击击退一人,又是一个后踢清空另一侧攻击。 大伟不死心又扑上来,谢谦抓他的手臂引导到身体一侧,借势发力,只见大伟在空中划了个半圆,重重地摔倒在地。 谢谦用手抵着他的脖颈,阴翳地说:“还有谁想试试?” 大伟痛苦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人见打架最凶的大伟,竟然被来人放倒,便不敢再贸然向前。 许欢从众人中走出来,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谢谦。没想到是你们在这里私会,传出去我们的女神也不好过吧。今天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视频的事我也不再追究,如何?” 谢谦额头上青筋凸起,怒吼道:“那还不滚!” * 周玉川惊魂甫定。手上的绳子终于被解开,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以及被胶布撕拉而发红的嘴唇。 谢谦松了一口气,沉沉地坐在地上。 周玉川小脸煞白,眼睛晶亮。她清楚地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以及差点发生什么。 她扑到谢谦面前:“你没事吧,让我看一下。” 谢谦仍在喘息,斜眼看了看她:“你想看哪里?” “我没跟你开玩笑,让我看看你的背。” 不容谢谦反抗,周玉川直接掀开谢谦的衣服,背上全是红色的印记,还有血红的划痕。 这么用力,那群人真是过分。 周玉川感到心里一阵难受,泪水从她的眼眶里一滴滴滑落。 谢谦听见身后的抽泣声,心一动:“你怎么了?刚才被人绑架都不哭,看到我的背就哭了?” 周玉川边哭边说:“我比较容易共情,不行吗?” 谢谦笑道:“谁让你共情了?我又没觉得有多疼。” 周玉川怔怔地看着他。真是个傻瓜,还以为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打起架来这么拼命。 她拉着他:“你还笑,我陪你去医院。” 谢谦躺倒,双手当枕头,用一种极为寻常的语气说:“不用,这么点小伤。别哭了,我又没怎么样。” 嘴上虽这么说,但看到周玉川为自己落泪,心里还是觉得开心。他移开目光,望向夜空,眼里浮起清淡的笑意。 “你别想太多,你是因为救我受的伤,所以我才哭的。” 此时谢谦下颌微绷,薄唇抿着,长手长脚躺在地上,横跨好几块地砖。 周玉川看得出他很疲惫,便也不勉强,抱着腿坐在他身边。她柔声道:“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说,别忍着啊。” 温柔的风吹来,搅动空气。 屋顶的角落里,有盏不明不暗的灯,将两人的身影重叠。 谢谦站着高周玉川一个头。此时他从低处仰视,以这个角度看周玉川,圆圆的一张脸,有点婴儿肥,显得懵懂。 “这样可以吗?”他突然开口,因为平躺嗓音更加软糯。 周玉川一脸迷茫,可以什么? “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出现。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不用再那么小心谨慎,不用那么处处优秀。” 话音像那晚野生动物园里,天鹅身上掉落的一根羽毛,飘扬着落下。 落进周玉川心里,犹如一记重锤。 他怎么知道。 这些年,她的……心酸。 她那些不为人知、也从不展露的小情绪,他是有多用心、才能觉察。 那些被情绪包裹着的回忆,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淡落。正一点点涌上心头。 高考前一个月,奶奶突然从老家来到杭州,说是爸妈出差回不来,帮着照顾她。被她一眼看破,不顾亲戚老师劝说,一手操持了葬礼。六月初,她平静地参加完高考。记得当时班里有人说她冷血,爸妈刚死还来高考。她打碎牙往肚里咽。 她只是别无选择。 都说苦难磨练意志,但磨难就是磨难,如果不是躲不开,没人愿意承受。 谢谦脸上是不变的散漫,唯有眼神深沉,眼底漾着月光。 周玉川一时恍惚,轻声道:“你要是真想追我,好好学习,像个人样。” 那就是说,有戏。 谢谦脸上挂起笑容:“那好学生能不能教教我,去图书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