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树下歇息。 回到客栈后,不免被陶北北说了一通。最后陶北北煞有介事地叮嘱:“还有,你要关心关爱同事。茹茹那边,你要帮我多说说话,怎么能随便跟不认识的人走呢,你们想去杭州跟我说,我去过好几次,杭州跟我家一样。我带你们去不就行了。” 这次批评在阿柳崇拜又浮夸的表情中结束。 “你来。”谢谦路过阿柳,轻轻落下一句话。 阿柳跟着谢谦来到没人的地方。 谢谦直截了当地说:“周茹茹呢?” 阿柳拿出糊弄陶北北的姿态,认真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她弯腰驼背,一脸丧气地看向谢谦。却见谢谦身形挺拔,气质卓绝。居高临下投来冰冷的凝视,压迫感气场惊人。 阿柳发现她错了。这人跟人的差距,有时真挺大的。 * 周茹茹听见门把手在转动,她警觉地坐起来。走进来的是阿柳:“还躺着呢?” 周茹茹看见是她,又要躺下去。 阿柳一个大跨步拉住她的手:“客栈里有个人发话了,你赶紧过去。那人好像会吃了我一样,吓死我了。” “陶北北?你什么时候怕过他?”周茹茹淹头耷脑,浑身全靠阿柳拉着。只稍阿柳的手一放,就会倒下去,“你跟他说,要是所有人都失忆,不再传我的事,不再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就回去。” “他就是为了这件事,叫你去的。” “陶北北能有什么办法。他要是遇到这种事,肯定比我更像缩头乌龟。” 阿柳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有技术性地表达:“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他一定会有办法。” * 轿车行驶过整齐精致的小洋房,清晨的洛杉矶已然繁忙起来。 车窗开着,何艺祯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神情陌然,似在欣赏风景,又似思索未来。 手机屏幕上是父亲发来的短信:【那个女人就在兰烟村,需不需要我处理?】 * 周茹茹还是被阿柳说服,跟着她来到客栈。 淡淡的疑虑从阿柳带着她穿过大堂,来到后院开始。 不是去找陶北北吗,他什么时候同她在小院约过。 “听说,你要跟我去杭州了。” 周茹茹一惊。她回过头,看到一袭淡色衣装的男人,站在一瀑的紫藤花前。此时日光西斜,万物清丽。 记忆重叠。好像曾经也有如此的场景,在漫天的粉紫色花海中,一个身影向她走来,只向她走来。 阿柳开始挽救姐妹情:“我只说客栈有人想见你,没说是陶北北啊。”她看向谢谦,还是有些心虚,“那个,人我带到了,我先走了啊。”说完便脚底抹油开溜。 周茹茹反应半晌,楞楞地说:“我不去杭州。” “这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现在大家都在传。你说,是谁传出去的?” “不是——” “我”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感到解释好苍白,索性闭了嘴。 “解释一句有这么难吗?”谢谦向她走来,步履徐缓。 周茹茹后退一步:“我说了大家也不会信。” 谢谦仍在前进,姿态咄咄逼人,语调又低沉柔和:“所以就躲起来,觉得只要你看不见大家,大家就不会再议论你。你不是对古文很有研究,这是叫一叶障目,还是掩耳盗铃?” 周茹茹退无可退。 “周茹茹,我觉得你以前肯定不是这样。” 周茹茹在墙角边停下:“那你以前也是这样吗,住酒店的时候,喜欢将女服务员逼到墙角。” 谢谦哼哧一笑:“现在倒是长嘴了。” 他后退。两人间维持礼貌的距离。 “叫你过来,是想给你讲个故事。”谢谦说,他看了看周茹茹,见她是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神色略微一沉:“我读书的时候,有个女孩,她和一个男生被困在教室里整个晚上。憎恨她的人就造谣,说他们在里面做了一些伤风败俗的事。对于一个女孩来说,那些话真是很难听。” “她也很难过。但她不会躲起来,她先是辞退她在学校里的职务,和她的朋友坐在学校的人工湖边谈心,然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去食堂吃饭了。学校食堂,是最人多口杂的地方。” 周茹茹不解:“你说这些做什么?” 谢谦胸口一闷,往事揭开,还是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