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公园的河道旁,船靠岸,谢谦大步跃下,转身将手给周茹茹。周茹茹搭着他的肩膀跳下船。 虽然已经确定关系,但两人的手只是相敬如宾地在对方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 一路的蛙声和虫鸣,颇有野趣妙意。谢谦牵着周茹茹的手,快她半步走在前,推开偶尔垂落的枝叶。 他摩挲着她的手心,摸到掌心边缘,有几处硬块。长茧了。 没少干农活。 “听说是陶北北当了客栈负责人后,极力邀请,你才去客栈工作的。当时在村里,还有谁经常帮你?” “你在调查我?”周茹茹撅起唇角,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追到兰烟村的村花,不打探清楚,我不安心。” 当时陶北北组织的村花选举,没多少公正性和宣传度,他连这都打听到了。周茹茹有些恍然:“比一比,我对你了解太少了。可能我知道的,还没百度多。” 谢谦笑:“你想知道什么,真人就在这里,那还不比百度强。” 太多了。周茹茹想。 她的眼睛澄澈如鹿眸,带着肆意的狡黠:“能不能告诉我豆豆妈妈的事。” 谢谦笑容中带着尴尬。这问题,杀伤力无异于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先救谁。 况且,他们的故事那么长,该以怎样的口吻,告诉她。 岸边树枝低矮,一丛丛压下来,洒下绿植的清香。 他深吸一口气:“我穷追不舍,她被我打动,后来父母反对,最终再不相见。” “完了?”周茹茹问。 就这么神秘吗,多说一句也不行。 就好像是古时皇宫大院里某个不能提名字的冷宫女子,一旦提起,就要引得九五之尊龙颜大怒,迁怒于人。 “没完,又遇到了你。”谢谦笑笑。 周茹茹又问:“如果再见到她,你会怎么办。” 谢谦停下脚步:“怎么,你不会想放手,成全我和她吧。” 周茹茹摇了摇头:“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多了解你。” 谢谦沉思片刻,定定地看向周茹茹: “我答应你,你会知道的。” * 两人穿过湿地生态独有的植物群。 “这几天我比较忙,所以豆豆跟着奶奶住。”他主动解释,为什么没去接豆豆。 “等忙完了就把他接过来,我听说,孩子还是多跟父母在一起比较好。” 俨然一个操心的老母亲。 说话间,已经走到公共开放区。这里行人不多,流连着湿地夜景。 一个硕大的圆球停留在地面上,两人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可以载人的氦气球,竟有半个篮球场那样大。 谢谦拿出手机就要买票,周茹茹拉了拉他,表示有些害怕。 工作人员好意提醒,最后一班,再不来就停止营业了。 谢谦二话不说牵起周茹茹的手就往上冲。 气球缓缓升起,平稳顺滑,直到能俯瞰整片城西才停下。 位于百米高空,周茹茹微微发颤,她抓着吊篮的扶手,不太敢出气。谢谦的手不轻不重落在她的腰间,提供着安全感。 高空之下,水道如网,远处高楼黑影幢幢,由灯火连成一片。 在谢谦护住她的那一刻,周茹茹不慌了。她慢慢放开把在护栏上的手。 “你说,住在那么高的房子里是什么感觉?”她很认真地问。 “我以前就住在高层的顶楼,感觉不太好。”他可没忘记当年一觉醒来,被刘晓菲反锁在房中。从落地窗往外眺望,人如蝼蚁般大小,冷汗直冒。 那真是一辈子的阴影。 “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为了你适应。”他说得很理所当然。 周茹茹眉头皱在一起:“适应什么?” “难道以后我们不住一起?当然是为了你适应住高楼。” 周茹茹心底涌起一阵渴求。她先是看看风景,再回过头看他:“我也没说我喜欢住高层。我觉得最美好的家,就是像兰烟村那样,一幢独门独户的小房子,房前带院子的那种。种上些手残党也能养活的植物,像蓝雪花和灯笼花,再留出一块空地放秋千。” 谢谦边听边点头:“还要养几个孩子。” 周茹茹瞪瞪他。进程是不是快了点,他们才刚交往,他就跟她谈孩子了? “还是先把豆豆带好。” “不用太操心豆豆,我们的基因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