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寻找,地方就那么大,房间就那么几个,客厅卧室厨房厕所,小阳台,都不见她的人。 原本随处可见的玩偶没了... 漫画书被清空,只剩下光秃秃的书架子... 胸章,立牌,海报,明信片全都不见... 那个二次元少女有意抹掉,她在这里所有的一切。 茫然不知所措下的岑跃,苦笑着。“宝宝你真够狠,没打算再回来。” 家,空荡荡,他走向冰箱,里面有酒。 岑跃猛然睁开眼,被子上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味道,不相信小满走了。 他双手用力撑起身体,才发现自己就这么趴了一夜。努力回想着昨晚喝几罐啤酒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头晕脑胀的岑跃洗了把脸,不想上班却也没办法,这就是社蓄的无力感,就连全身心沉浸在失恋中都是种奢侈。 客户在电话中的要求,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好在有录音,不至于没法交待。 要签字的文件,他几次停下来静心,才勉强理解字面意思。 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天,拖着丢魂的身体爬回家,倒在沙发上再也起不来,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 只有眼睛动着,证明此人还活着。 他眼神呆滞逐渐失焦,却看到另一番场景,三年前... 那时的他还在策划部一组,除了负责创意外,偶尔帮同事去跑印刷厂。 在回来的路上公交站牌下,一个小姑娘挎着帆布包,手紧紧攥着包带,紧盯着只有两步距离一男的。 那男的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三十多岁。“小姑娘一个人啊,这么晚了很容易遇到坏人,我送你回家吧,” 她怯懦地回。“不用了,谢谢。” “不用客气,我的车就在那边。”西装男一指旁边的停车场,说着要上前拉她。 岑跃看向黑漆漆空无一人的停车场,这老小子是想在那儿占便宜。 “喂,想找刺激去酒吧,别在这欺负人。” 西装男见有人坏自己好事,恼怒地骂。“是我先看上的,你滚远点儿。” “滚没问题,只怕我滚到派出所去乱说一通。”岑跃笑意盎然打着趣,拿出手机晃了晃。 对峙之下,西装男不想把事弄大,灰溜溜地走开。 岑跃转头带着和善的笑意,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她像受到二次惊吓地跳开,用一直没放松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岑跃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打扮,靠了,同样是西装领带公文包,包括颜色都是一样的黑。 怪不得,人家小姑娘自动把他们归为一类。 他和她就这样相识,足够狗血,也足够惊艳。 娃娃领A字裙,白袜子,玛丽珍鞋子,这些都是小孩子的穿着,在她身上却是清新自然,外加可爱感爆棚。 他的心在刹那间慌乱起来... 自从她的出现,他的世界变了。 工作中的烦恼,伪装,统统被她的纯真孩子气所赶走,上班也不再难熬,业绩渐渐有了起色。 当热恋慢慢归于平静,他和她的羁绊却越来越紧密,心中也越来越清晰,今生认定的人就是她。 岑跃睁眼到天亮,手指机械地按着手机屏上的拨号图标,一遍又一遍。 他像条熏鱼,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身后咕咚咕咚冒着污秽之气,让人退避三舍。 他鬼上身般地判若两人,对着客户大吼大叫,以至演变成破口大骂。 “你是声带落在家里了吗?蚊子都比你声大!” “你那嗓子是租来的?一次发十条超过50秒的语音,你是对自己的普通话多自信?” “劝你回小学重新学,声韵母到底是怎么发音的。” “半夜发语音,你当我是接白活儿的?” 工作状态崩了的岑跃,重重将手机拍在桌上,门口抱肩站着一人。 他略显局促地问,“前辈,你怎么来了?” 霜唯拉过椅子坐下,疑似隔岸观火的态度。“传说为客户而生的岑大总监性情大变,就来看看真假,诚不欺我开了眼。” “有烟吗?” “抽风不够,还抽烟?” 霜唯说归说,也没耽搁手摸裤子口袋里的香烟盒。抽出一支很不客气地先叼在嘴里,然后才又扔过对面一支。 岑跃将烟含在嘴里,更为含糊地说出一句烦燥。“我家里出了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