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老头这话是有依据的,天字堂位居头部,分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这里的树叶树根都是苗疆的种树移植过来的,非常适合蛊虫生长的。 不光树,其实天字堂还有处密林,里面一年四季气候如春,是天字堂制蛊的核心圣地。 “我这弟子刚入一线天,见识难免短浅了些,还望堂主见谅。” 三七听到这话,心里难免不服,“是啊是啊,我少见多怪,不如堂主带我见识见识?” 这番阴阳怪气,甸老头没有听出,倒惹得妙手一笑,“不如堂主带我这弟子去看看,除了解惑,也能增加她的见识。” 往年弟子进修,都是教人制蛊,学的也是表浅的皮毛东西。作为核心圣地,甸老头自然不愿意带人参观。 只是话说到这份上,再要拒绝,好像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甸堂主苦大仇深的皱起眉,根本不愿意。 一旁的三七看了,拱火道,“哎呀,看来这天字堂是没有什么好的。说的那些估计也都是吹牛的,说不定连我们盗堂的柳叶院都不如。” 柳叶院有什么,一个小泥巴桩!甸堂主见无知小儿挑衅至此,心里有了主意,他一拂衣袍,“呵,你想看就带你看。” 三七立马乖觉,“谢谢堂主,堂主果然是大人物,心中自有沟壑。” 甸老头:…… 不会说话,也不必硬说…… 三七强行忽略甸老头的神色,转道拉住了妙手的衣袖,“堂主我们走吧。” 甸老头额头直冒黑线,“我何时说要请他了?!” 三七惊恐状,看看自己又看看对方,“这孤男寡女怕是不合适吧!” 三七说的大声,一旁做事的人虽然还在忙着手上的活,可那耳朵都悄悄竖起来,听着这边的话呢。 难不成门里要添一位夫人了? 甸老头见状差点没气的昏过去,就他这一把年纪,都能生两个三七了。他怒指那一群弟子,“是不是嫌活不够多?!” 还是妙手及时上前打圆场,“我也想见识一下蛊术起源,不知堂主可否行个方便。” 甸老头勉强压下怒火,冷哼了一声,“既然盗堂堂主开口了,老朽自然是愿意的。” —— 穿过天字堂,有一片灌木样的草丛,中间有一条泥泞小路,没有雨水,何来泥泞? 这是跟在后头的三七第一个困惑。 而一片密林中树木丛生,叶尾枯黄一片片的掉在树上,竟是连刚头的地也不如。 这便是风水宝地?三七持怀疑态度。 而此时甸堂主颇有些得意,还捏着胡须笑道,“如何?” 三七摇摇头,踩了一脚挡路的荆棘,又顺着杆踹掉了脚下泥巴,“很难评。” “是吗?”甸堂主忽然看着那株荆棘阴森森一笑,“那你可要好好再看看了,毕竟这可是你们葬身的地方。” 葬身? 话音刚落,甸堂主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随之而来的竟是本该安稳待着的灌木丛不断的移动。 三七连忙跑到妙手身边,“刚刚那老头在说什么鬼话?” 一贯对她有答必应的妙手此时却没有回答,他面色发白,眉头紧紧皱起。 三七心瞬间拎了起来,“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周围的荆棘虽然在移动,可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有攻击的趋势。 三七连忙在看周围,试图找出什么没有发现的危险,她一边半低着身,一边将手横抬在前方做御敌状。 而妙手将衣摆从深陷的泥土间拽出,缓缓吐出一口气,“太脏了。” 三七:……? 三七看着他身下那些泥点子,觉得难以理解,“不是,我姿势都摆出来了,你跟我说脏?” 妙手轻飘飘收回视线,“难道不脏吗?” 三七此刻是看他一眼都嫌多,“你自己脏去吧,我要出去了。” 奇门遁甲之术难不倒三七,若是有,那便是她的武力不够高。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三七从旁边树上扯下一截木棍,从中当空辟下,试图强开出一条路。 可手上的树枝刚落地,就听的妙手忽然道,“不可。” 话音刚落,原先枯黄的树叶猛的张开,一排排细碎的牙齿从里面探出,三七躲闪不及,被咬了一口,“嘶。” “你为何…” 妙手怔了一瞬,似乎没想到三七那么快,“是食人树。”他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