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直信他的,嗓子哑了的刘娥小声道:“我不喜欢你现在接触的这些人,夫君咱们别和他们去汴京了。要上一笔钱,不论干什么都好,只要咱们在一起。” 龚美没有讲他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不容易,也没有说之后的坦途。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两个人的以后,若是反而让小娥过的不安那就没用了。 片刻后龚美道:“好,我想办法。” 浓郁的危机感终于消散,刘娥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出去打水。 在房门口听着的张耆躲在拐角与刘娥避开,看不见刘娥身影才走进去。 龚美对着张耆皱眉:“我这里杂乱,恐污了郎君的眼睛。” 张耆毫不在乎自己的偷听被发现,奇怪道:“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不想着驯服妻子,反而有求必应到不顾前途。若是个美娇娘还能说色令智昏,可我瞧你娘子的脸红的难看。” 若不是知道眼前人来历不凡,龚美必是一拳打到他脸上。 “我的家事不用外人来操心,郎君若是无事还请离开。”龚美冷冰冰的盯着张耆。 在汴京城长大的张耆自小被家里捧着,还没被人这么不客气过,越发觉得有趣:“你身手好又重情义,想不想去军中?” 龚美瞳孔有一瞬间缩小。 “服劳役去军中也是去军中,郎君把话说的再明白些。” “都知道官家重文轻武,所以武官不好做,可遇战武官升迁之快也不是文官能比的。况且以你的年纪出身,没有比这更好的出头办法。你叫龚美是吧?我张耆在韩王府当差,你若是愿意船到汴京后跟着我,我给你个机会做官。 ” 张耆的话让龚美久久沉思。 大饼后面是砍刀,这个人许以前途他又想要什么。 出门后没走几步路又看见刘娥的张耆,故意加快速度要与其撞在一起。 ‘碰’。 刘娥盆子里端着的水撒了张耆一身。 “对不起,你没事儿吧?”倒在地上的刘娥站起来着急的问。 自己先使坏的张耆自然不好拿女人撒气,僵硬道:“没事,我换身衣服就行。娘子没摔坏吧,身上难受的话我去找大夫,千万别硬撑。” 意外的刘娥摇头:“我没事,郎君快回去换衣服,小心着凉。” 张耆走后刘娥又重新去打了盆水。 回到房间龚美见刘娥裤子脏了一截,弯腰替她拂了拂:“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船上又闹出了什么事。” 刘娥浸湿手帕拧干给龚美,随意道:“碰见了个穿着很贵衣服的年轻郎君,走的好好的他突然想撞我,我就把一盆水都倒在他身上了。” 龚美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挑眉:“万一人家就是遇到急事了。” “不可能眼神不对,他绝对看见我撞上来的。”刘娥坚定道。 还没想清楚的龚美把刚才房间的事进给刘娥。 刘娥皱眉道:“县令都能随意加赋税逼人卖儿女,韩王岂不更厉害。这船跟陆家的船不一样,上去了就下不来,你去跟着他还不如留在陆家做掌柜,起码性命无虞。” 龚美亲了亲她的嘴角:“不妨去试试,韩王要是厉害真能让我当上官,咱们就留在哪儿,不行就跑。” 刘娥拧了下他的胳膊:“你自己往深山老林跑,我才不跟你去做野人。” “先不应张耆,我再打听打听。”龚美还是心动这个进身之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