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举动让赵恒骤然冷静下来,开始说事情。 “以前但凡家宴,大哥必然是坐在离爹爹最近的地方。就是大哥在外面赶不回来,爹爹席间也会提起他。今天却不一样,爹爹从头到尾都好像忘了大哥。按这个风向,大哥要下来了。” 见赵恒有些失去理智,刘娥道:“王爷他下来了,您也不是稳上。官家重读书人,读书人喜欢君子。您人前只能尊敬太子,太子有错,您要第一个为他去辩解。” 赵恒叹气:“我知道,就是想找个人说下喜悦。” 刘娥不想两人有太多私人感情的纠缠,又明白这是她在赵恒这里取到特殊位置必要的信任过程。 “等官家下了明旨贬太子,我替王爷去大相国寺祈福。” 可真是诚意十足,在宫里见惯面子功夫的赵恒勾起唇角心生不喜。 晚上不好久留的刘娥告退。 禾内侍捧着小面进来时,提着小心。 赵恒拿着刘娥最新写的字感叹:“她聪慧又生了双能看透所有的眼睛,做起事情还坚韧不拔。可惜投了个女胎,嫁给了个会拖她后腿的人。” 禾内侍沉默的站在一旁。 刘娥读了几日律法,想起一个问题。成都府时她待在家里很少外出,龚大哥也与那些人交好,没人查过。来汴京一路跟着官船也没人会查。现在的她根本没有户籍,若是被人发现麻烦大了。 得趁着在王府可以借势,办一个谁都不能说假的良籍,一个没有庞家的良籍。 被红玉叫来的张耆,看见刘娥差些转头就走。 “张郎君。”已经看见人的刘娥笑着叫。 张耆只能过来。 “我一会儿还有事,刘娘子长话短说。” 要求人的刘娥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我的户籍丢了,本来我自己该去补办,可现在出王府太难,所以想请张郎君替我去一趟。” 张耆怀疑道:“刘娘子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给我个实话,真这么简单你就不会欠个人情来找我。” 刘娥俯身行了一礼,“好让张郎君知道,我户籍原在舅舅家中,只我逃了出来无法迁籍。汴京城内我只信张郎君不会害我,求张郎君替我办个户籍。” 不用以前的就是要上一个假的,这事也并不难办,难办的是张耆不知道王爷对刘娘子到底是什么态度。 “刘娘子信我,我也不能骗你,你现在是王府的人,我若替你做这事就得告诉王爷。” 就是不想在赵恒手中留把柄才来找张耆的刘娥两行眼泪流下。 这一哭他怎么说的清?张耆环顾四周怕被人看见。 “刘娘子你别害我,我真不能私自去帮你。你该知道王爷性子的,他发现我前途就到头了。” 刘娥抽噎道:“张大哥若是愿意举手之劳帮我,日后我一定会帮张大哥的。反之你今日若是把我卖了,我就给你使绊子。” 进退两难的张耆只能答应下来。 也不想真把人得罪的刘娥透露道:“王爷这几日心情不好,你别往上撞。” 早上才与赵恒见面的张耆什么都没发现,交好的内侍也没有提到不妥,闻言苦笑。王爷与刘娘子关系成迷,希望日后不要牵连到他。 刘娥走时又俯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