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僖坐到主位后,话过一轮,许王府的侍卫悄声在赵元僖耳边把赵恒行事叙说。 让侍卫继续派人去盯着,笑容未变的赵元僖在桌上口气忧愁道:“我家这个三弟什么都好,就是太痴情了,让人替他担心。” 吴晗把杯子放下:“韩王心志不坚,不是此事也有别的事情绊住他。” “是极,是极。” 酒桌上不少人附和。 赵元僖看了看坐的离自己近的这几个无动于衷的人,兴致淡了不少。 鸦雀声势再大,猛禽不动也无用处。 宴席结束后,吴晗悄悄上了许王府的马车。 看许王刚回来就喝药,吴晗把眼底浓郁的担心隐藏下去。 用手帕擦过手后赵元僖靠在椅子上:“老三身边的那个女人太麻烦了,由着她撺掇迟早坏了事情。” 吴晗建议道:“若王爷担心不如斩草除根。” “打鼠顾忌玉瓶,老三真疯起来麻烦更大。” 吴晗认同:“韩王名声已经坏了大半,确实不值当咱们脏了自己。” 赵元僖声音虚浮:“未必,现在外面人反而看他更重了。” “这怎么可能呢?” “官家不缺儿子,老三做的事惹他生气他却一直没有把老三遗忘到一旁,此真情厚意怎能让人不浮想联翩。” 吴晗郑重道:“王爷已经在开封府,只要再向前一步储君名分一定,日后再多风雨都不算什么。” 赵元僖并不觉得事情会顺利。 想起他那马上要出生的侄子、侄女,怎么不让人心里忧虑。 他爹本就左右犹豫,等老三子嗣成群的时候,他怕就要回家养病了。 苍天不公,他却偏要赢。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慢慢散去,之前照的夜如白昼的灯火变得暗淡。 赵恒拉着刘娥上了马车。 车上刘娥几次做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赵恒都装做看不见。 到了小院外面,车停下,刘娥手紧握不让已经起身的赵恒移动。 赵恒坐回去,认真的看着刘娥:“张扬了一晚上,你想做的事该都做完了,现在还继续就真的过了尺度。” 刘娥道:“王爷明日必会被官家叱责。” “然后呢,你想我做什么?” 自知行事满是算计的刘娥偏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我想让王爷陪我通宵游玩汴京。” 不问缘由,赵恒拉开车帘对外面侍卫大声道:“掉头,去金拱桥。” 马车调转方向。 下车后在路上转了一会儿,赵恒见刘娥已有疲倦之色,进了酒楼要了包厢。 特意召来的乐人奏乐起舞,靡靡之音传透半条街道。 从未见过此景的刘娥目不转睛:“世间若有仙人,生活也不过就如此。” “仙人长生,寿与天齐,凡物怕是动摇不了心。”赵恒感叹。 几首曲子唱过后,一杯暖酒下肚刘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赵恒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头朝里靠在自己肩膀上睡。 刘娥小声道:“我睡一会儿,这曲结束王爷叫我。” “好。” 怀抱佳人,赵恒一手放在刘娥腰上,一手用筷子合着音律敲酒杯。 直到天明太阳从窗户口照入室内,赵恒才挥袖让疲惫的乐人们离开。 将熟睡的刘娥抱上马车,送回院子后,赵恒在找来的禾内侍催促下换衣服进宫。 宫里,内侍传完赵光义的话,将赵恒领到地方当着赵恒的面把两种颜色的豆子掺和在一起。 赵恒拿着筷子站在屋内头痛。 她算这些到是算得准,不出正月不好见血,他爹罚他肯定是磨性子的。 他陪她熬了一夜,必然坚持不住。等他爹来了看见,必是更加生气。 一夜未睡精神萎靡的赵恒强打起精神挑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头一点一点。 抓了个正着的赵光义,黑着脸道:“拿盆水来,让韩王清醒清醒。” 这个天气一盆水下去,得了风寒可不得了,内侍们跪了一地不敢动。 被惊醒的赵恒也跪在地上。 “儿心不诚,捡佛豆不专心,实在是不该。” 已经气极的赵光义冷笑:“你没错,错的是我,没能让你们这对有情人长相厮守,没能如你的愿放任你。” 赵恒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