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以前的事,叶建国脸上浮起一层温柔。 温柔中又带着些许失落。 轻描淡写说道:“二十多年前,我们部队集体去了小林庄隔壁的小黄庄,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后来,任务完成以后,我们部队就搬走了,再也没去过那里,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年轻啊,年轻真好!” 因为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事,他脸上笼罩着一层浅浅的光,柔和里透着温柔,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林娇娇多看了一眼他现在的神情,暗暗断定:叶叔是个有故事的人。 忍不住问他:“叶叔,您在那儿是不是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啊?” 啧啧,注意到叶建国微微泛红的脸,林娇娇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 哎哟我去! 这里头肯定有故事! 她就喜欢有故事的人。 “那叶叔跟我们说说你当年的故事呗,我就喜欢坐在小板凳上,听长辈讲那过去的事。” 叶建国脸上的失落褪去,笑容也渐渐消失,神情变得有些哀伤:“哪有什么故事,不过是想起年轻时候的时光,觉得那个时候真的很鲜活而已。” “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再想起我们那个时候,觉得你们比我们有追求幸福的勇气。” 尽管他说的非常不在意,林娇娇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把香香放到袁聿哲腿上,问叶建国:“叔,您有故事,我有酒,咱故事就酒?” “来那么一段过去的事,让我们也了解一下叶叔的年轻时代嘛。” 知道叶建国好酒,特意强调:“这酒可是我新酿的,还没喝过呢!” 叶建国老脸微红。 听到有酒的时候,心里痒痒的。 细心的林娇娇早就注意到了他眼神里的不寻常。 再加上她天生有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早就对这段故事有了浓浓的期待。 立刻起身进屋拿地窖钥匙去了。 正沉浸的往事里的叶建国收起回忆,重重叹息一声:“好!” 有些故事,可不是得就着酒说! 林娇娇把自己酿的桂花酒从地窖里挖了一坛出来,放在桌上。 顷刻之间,馥郁的桂花香气飘散开来,洒落在人的鼻尖,香气沁人心脾。 叶建国闻着浓郁的香气,瞪大眼睛看向林娇娇:“你这丫头,还会酿酒?” 林娇娇把酒坛放下,打开盖子,香气霸道的四处乱撞,仿佛要香进人的心底里去。 “一个合格的厨子,怎么可能不会酿酒?” 袁聿哲抬眸,朝满脸得意的林娇娇看过来,眼神里满是赞赏。 冲她竖起大拇指:这个逼装的,给你满分! 早前,林娇娇看桂花开的好,就采了一些桂花酿酒,想着做酒酿元宵吃的时候用。 今天叶建国过来,为了听到他的故事,特意搬了出来。 酒的度数不高,香气宜人。 叶建国连喝两杯以后,沉浸在了往事里。 那会儿,他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小伙儿,跟着部队四处闯荡。 部队指哪儿,他就打哪儿,仿佛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那会儿,部队集体下乡去了小黄庄,跟农民大哥一起干农活,帮助他们搞生产。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热情很高,每个人都恨不得一天犁十亩地。 白天的时候还好,大家忙着做农活,根本想不到别的。 到了晚上,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有劲儿没处使,就自发组织起了安全小分队,在附近十里八乡值守。 某天晚上,在值夜的时候,他遇上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扎了两个辫子,眼睛又黑又大,红着脸给了他们每人一搪瓷缸糖水。 姑娘害羞的紧,放下糖水就跑了,他们追了半天也没能追上。 第二天,姑娘又来送糖水,说他们值夜辛苦,天寒地冻的,喝点糖水暖暖身子。 自那以后,他就跟这姑娘熟悉了。 一来二去的,日久生情,两人情不自禁,私定了终身。 然而……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他甚至还没来的及让家里人向姑娘提亲,部队就开拔去了别的地方下乡。 他们走的很急,他都没能跟姑娘打声招呼,就上了卡车。 自那以后,就没有了姑娘的消息。 虽然故事他说的很简短,甚至连姑娘的名字也没提起,林娇娇还是从他的神情里看到了他的遗憾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