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将近,众修士为见皇帝做着准备。谁知,上面又传来消息,说是皇帝身体又不舒服了,来不了了。 一次可以说是真病了,两次都用相同理由就显得不那么真实了。李星然不禁要怀疑这个所谓的皇帝究竟存在不存在。 而修士心里大概都是这样想的——这皇帝摆明了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脾气好的,只是皱了皱眉,脾气急的直接就过去问苏辞了,“国师大人,陛下一而再再而三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 苏辞陪着笑脸道歉:“抱歉。陛下确实不舒服,请各位再等一等。” 修士语气极为不悦:“还望周知,我们来此是为捉妖,不是为了见什么天子。我门门派虽小,却也不是毫无正事。”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老子忙得很,没功夫陪你这个皇帝耗。 苏辞道:“我自知诸位皆是仙门中的翘楚,事务繁多,抽空来此是顾了在下的薄面,只是陛下……” 又有一修者站出来,道:“既为天下苍生,何必在乎俗世虚礼。” 这句话意思是:要抓妖就趁早,皇帝老儿算什么东西,管得着我们? 苏辞略一思忖,答道:“好吧,既是为黎民百姓,我苏辞义不容辞……” 众人一呼百应,口号喊得激昂,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把皇宫给夷平了。 这时,李星然听到一声不屑的咒骂声。 “我呸!” 这个声音混在人群中,与周遭激奋的口号形成强烈对比,吸引了李星然的注意力,到底是哪位“清流”。她回头一望,只见一人站在角落,穿着兽皮,披着一件豹纹小披风,腰间配着一柄短刀,风格甚是狂野,与周围仙气飘飘的修士格格不入。 览声乐呵呵地上前搭讪,没一会两人便勾肩搭背以兄弟相称,南无寻做了个顺水人情,请他们一起去喝酒。 酒楼上,览声问道:“刚刚听陈兄语气,似乎颇为不满,不知是何原因?” 这位风格狂野的兄台哼了一声,见他们不是修士,也没什么顾忌,直言不讳道:“无他,就是看不惯这帮假仁假义之人。” 南无寻:“哦?怎么说。” 这位兄台灌了一口酒,拿手抹了抹嘴,豪放道:“览声既是我的兄弟,你们也不是什么外人,我便直说了。那帮人来这哪里是为捉妖,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听说,这皇城中有样宝物,拿到便能飞升仙界。” 李星然笑笑不说话,她能百分百确定皇城中没有什么能助人修行的宝物,不然这个世界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风起攀上了仙道。就算真有,为什么会等他们来找,皇帝皇后国师哪一个不能先到先得。 南无寻笑道:“世上之事并无多少捷径可走,来这找莫须有的宝物倒不如提高自身的修为来得实在。” “兄台说得很有道理,我赞同。”陈兄台举起酒杯敬道,“所以来这里都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离尘山、九曲峰的弟子就没来。要真厉害,早就出发讨伐魔界去了,那魔尊南无寻才是当世祸害。若能灭了他也算功德一件,只可惜我修为浅,无缘参战……” 话到此,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颇为遗憾。 李星然:“……”很不巧,跟你称兄道弟的是魔尊的手下,请你喝酒的是魔尊本人。 她悄悄看向南无寻,只见他神态自若,丝毫没有生气的感觉,悠哉悠哉地拿个小酒杯喝酒,仿佛说得不是他。 览声为了缓和气氛,给这位兄台倒满酒,招呼道:“陈兄,喝酒。” 一顿酒后,这位兄弟明显有了醉意,拉着览声在街上唱歌。 李星然和南无寻并排走在后面。 她走几步路就歪头看一眼他,再走几步再看一眼。 南无寻目视前方,步履从容,在李星然第三次转头望他时,终于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李星然看着他道:“你不生气?” 南无寻疑惑地问她:“我为何要生气?” “他都那样说了。”李星然说,按照传统,他身为魔尊,不应该恶狠狠地把那人抓住,关在小黑屋里,每天用鞭子打,用火烙! 南无寻更加疑惑:“他说什么了?” 李星然提醒道:“他说你是魔头,是当世祸害。” “这我便要生气吗?”南无寻笑了笑,“这世上厌恶我的人何止他一个,骂我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若是每听到一句就生气,岂不是要活活气死。更何况他说得是事实,对于仙门百家人间百姓来说,我的确是个祸害。” 南无寻说得坦荡,比那些装君子的小人好多了。说实在的,李星然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