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不太好意思地接过细看。玉牌大概半个手掌大小,青翠色,正面雕了莲花,反面则是刻了字。 离尘山。 ——南无寻。 李星然手指摩挲着“南无寻”三个字,不知当初他拿到这块玉牌时是什么反应。 谁知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耳边就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这玉牌倒是还值些钱,回头将它卖掉好了。” 李星然想也不想道:“又不缺钱,干嘛要卖,留着当纪念也好。”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不对。这块玉牌在外人眼里是没什么,可对于南无寻来说,意义是好是坏还说不清楚,若是离尘山的记忆对他来说是个噩梦,那她说留作纪念,岂不是非常过分。 “抱歉……” 南无寻轻叹了口气,道:“你不必抱歉。况且过了今晚,我与离尘山便再无关系了。” 李星然手一颤,差点把玉牌摔地上。 她瞬间明白了。 原来南无寻彻底入魔,杀上离尘山便是在此时发生的。 而这段时间,史书记载除了南无寻的事情外,还有魔族大举入侵。 难怪孟老爷说传信到仙门毫无回信,原来是仙门自身难保。 两人一时无言,屋内寂静,倒能听到屋外的虫鸣声。 异常的闷热。 李星然起身去开窗,这时天上恰好响起一道惊雷。她本想吹会凉风,却没想到屋外一点风都没有,还是热。 “南无寻。”她叫了他一声。 “嗯?”南无寻抬起头。 李星然将白天拾起的符纸递给他,道:“孟老爷说,这是覃暄所画的符,我观其中应是注入了灵力,照理说,她的修为不弱,这符不应该会这么容易被破,现在却是,那她……” 她越说越语无伦次,其实概括起来就一句话。 覃暄没了。 没了的意思就是死了,而且是神魂俱散那种,否则符纸上的灵力不会尽数消散,一点不留。 “她才十六岁……” 南无寻拿起毛巾给她擦了擦额角的汗,“世事无常。” “可……”李星然想再说什么也说不出口去了,若她没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他们对她来说便只是一个名字,她随意取下,又随意丢下,她不会了解他们的过往人生,也不会有感触。可她偏偏来到了这里,参与其中,就算是旁观者,又怎么能不触动。 南无寻:“好好睡一觉,也许睡醒之后所有事都会解决。” 李星然苦笑:“你也说是也许。” 话虽如此,李星然还是决定趁着这会平静好好睡一觉,因为她明白,今晚孟府怕是要发生大事了,必须要养足精神。 她平静地躺在了床上,但眼下这个场面她恐怕是睡不着。 南无寻正坐在床边盯着她睡。 李星然:“……” 算了,不问了。 她怕再多问一句,你怎么不睡,她就会收获南无寻“哦?你是要邀请我一起睡”之类的话。 于是,她也不管了,闭上眼睛,揣起被子往里一侧就睡。 不多时,她听到衣料摩挲声响,再一睁眼,原来是南无寻熄了灯。 上了床! 他和衣在床侧躺下,与她共枕了一个枕头。 李星然感觉到心跳的起伏过大,脸过烫,呼吸也有点呼不过来,但她不能让旁边人知道,便不动声色地往里移了点,再移了点,直至他们中间隔了条银河,她才缓过来。 这个距离,应当能正常呼吸了。 缓了好一会,李星然觉得有点冷了,揣过被子盖在身上。 借着屋外的烛光,李星然看到南无寻整个人平躺在床上,也没个被子盖,有些于心不忍,便将被子分给他一点。 谁知这时,他说话了。 “多谢。” 李星然:“咳咳,不客气。” 这天晚上,李星然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却不知南无寻熏了何种香,竟让人感觉十分的舒适放松,她便在这香中睡熟了。 直到南无寻将她唤醒。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雨一停,外面好似被按了静音键,寂静无声,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居然什么意外都没发生。 南无寻耐心告罄,直接一掌将周围大大小小的房门都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