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静谧的暗室里,有水流顺着石壁缓缓滴落,敲打出清晰的水滴声。 高高的窗口打下一缕月光,黎佑佑坐在月光下,发着呆。 如她所料,即便是白氏,也不敢直接越过张家家主,对思源宗弟子做些什么。 从城南郊县回来已有几个时辰,除了将她关在这暗室牢笼,白家倒未有什么别的动作。 黎佑佑松了一口气,坐在这暗室中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兀自盘算着自己还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有石门被打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黎佑佑抬头去看,流畅的金线闪闪发亮,在来人身上勾勒出朵朵祥云纹样。 如此富贵的打扮,显然不可能是什么门客侍卫,亦不可能是思源宗的人。 她对来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想。待那人在牢狱的火堆前露出正脸,果不其然,正是白自意。 “二公子这么晚前来,有何贵干?”黎佑佑紧盯着来人。 白自意冷哼了一声:“你说呢?区区一个思源宗弟子罢了,今日让我蒙此大辱,我总不会是来感谢你的。” 黎佑佑默了一瞬:“当时情况紧急,二公子不肯救我的朋友,我自然要想些法子。” 白自意皮笑肉不笑:“不过两个寒门修士罢了,如何入得我眼,我凭什么要救?” 话说到这,黎佑佑自觉已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夏虫不可语冰,世家为尊的思维早已在这些世家子弟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黎佑佑干脆问道:“白二公子趁夜前来,看来是打算越过白家众人,直接对我施以私刑?” “私刑?区区私刑怎能消我心头之恨?”白自意冷笑了一声,看向目光霎时间变得阴毒。 “你自以为我们白家不敢越过张家处置你,可若是你在打斗中不慎被踏云炎受伤,自己死了呢?” “你想杀我?”黎佑佑嘲讽的看他。 “有何不可呢?不过是低贱如蝼蚁的寒门修士罢了。谁会在乎?”白自意恶劣的笑着。 “可惜我身上并无踏云炎的伤口,二公子的算盘恐怕要落空。”黎佑佑嘲讽的看他。 白自意闻言,哈哈大笑着,捧出一只玉瓶。 他仿佛望着可怜虫一般看向黎佑佑:“你不会真以为,我白家没有能人,控制不住一个踏云炎吧?” 说罢他拔开瓶塞,那瓶口霎时间冒出一股蓝色云火。 “踏云炎?你疯了?竟私自留下了踏云炎?!”黎佑佑瞟了一眼那云火,霎时间脸色大变。 白自意自不理会她说些什么,缓慢的将瓶身倾倒,在那炎火浓的快要滴落之时,催动口诀,朝着黎佑佑的方向大喝了一声:“去”。 那蓝色云火竟无比听话,真的慢悠悠离开瓶口,朝着黎佑佑的方向飘去。 白自意做好准备,等着看黎佑佑被云火缠身,然后紧张、恐惧、无措求救的那一刻。 一时竟好脾气的给她解释道:“留下踏云炎又如何,只要可驱动它为我所用,又有何不可?” 话音刚落,下一秒白自意便脸色大变:“你!” 只见那蓝色云火一路直奔黎佑佑的方向,却在即将落在黎佑佑身上时,忽然改换了方向,似乎故意绕开黎佑佑一般,飘飘摇摇的落在暗室地面上,霎时间蔓延出蓝色火光。 那蓝色火光烧的极快,很快便将暗室最右面一层石墙烧成灰烬,巨大的墙体轰然倒塌。 白自意赶忙驱动咒语,将踏云炎收回。 那踏云炎已蔓延一室,如今强行回收对白自意而言已是吃力。 只见他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因过度用力而又泛出一层血色。 白自意一边催动术法,一边目光发狠的看向黎佑佑:“你用了什么妖术?” “与其关心她用了什么术法,不如二公子先解释一下,为何私留踏云炎吧。”一道修长的身影自石墙倒塌的裂缝中闪出,宋怀尘神色淡漠的看着白自意。 几乎是踏云炎靠近黎佑佑的那一瞬间,宋怀尘便感受到从本体传来的危机感,黎佑佑有危险! 一路赶来暗牢,宋怀尘眼见到关押黎佑佑的暗室轰然倒塌了一角,顺着那角落能看到熟悉的蓝色火焰。 又是踏云炎! 远处已传来影影绰绰的人声,宋怀尘看着这满地的蓝色云火,冷冷开口:“自作孽,不可活。” 楚留行是第一个冲进来的,望着满地蓝色云火,赶到黎佑佑身边:“佑佑,没事儿吧。” 黎佑佑摇摇头,便听见白自荣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