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沈向眠的意图,接下来要做什么几乎是呼之欲出。 回到白府,天已大亮,三人索性也未睡,聚在黎佑佑院子里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黎佑佑抬头看看两人,一个面色淡然,似乎再这样坐多久也无所谓,另一个只顾把玩着腰间挂坠。 “两位…”黎佑佑叹了口气,还是率先起了头。 两人的目光朝她看来。 “那个…想来你们也都知道,沈氏一案,之前是由张氏追查定案的,不然沈家大公子也不用采取如今这迂回的行径……” 黎佑佑的话点到即止。 对面二人都是聪明人,想来已经能明白她的意思。 如今沈家大公子的做派显然是不相信张家,才会借着陈氏的案子欲将沈氏案子拉在人前。 他们三个若是硬要做这个出头鸟,无异于与张家直接作对。 黎佑佑说完,觉得心头一阵沉重,道理虽如此,她亦不想漠视沈氏这一族的人命。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宋怀尘看不出深浅,楚留行显然是一副查不查下去,他都不在意的态度。 “与张家对上又如何?”宋怀尘端着稳稳的表情忽然开口。 黎佑佑惊讶的看向他,正好与他的目光相对。 宋怀尘定然的看着黎佑佑的双眼:“沈凌那样的人物,不该落得一个子孙后辈不明不白被灭门的下场。” 他说的淡然又坚定,倏然挪开了黎佑佑心头的坚石。 楚留行看了二人一眼:“想做便做,这事儿未必有你们想的那么难,谁说我们非要自己与张家对上了?” “你的意思是?”黎佑佑皱着眉。 楚留行玩味一笑:“陈氏家主,不就是现成的出头鸟?” 黎佑佑一拍掌,是了!若说有谁比他们更急着破案,那便是陈氏家主陈宗明了。 如今白氏面对陈氏一案,看似用心,实则敷衍。 单一个陈氏,白氏可以敷衍了事,若再加上一个沈氏旧案呢? 只要将陈宗明的目光引向沈氏一案,想必陈宗明自己便知道该如何做。 想明白此中关窍,黎佑佑忽然目光贼兮兮的看向楚留行:“楚师兄此计甚妙,那便有劳楚师兄了。” 宋怀尘同样看来,煞有其事的附和点头。 楚留行看着两人,气的一乐。 …… 当夜,陈氏府宅。 主家一脉的三公子陈子清练剑归来,正坐在外堂擦拭着剑身。 万物寂赖,大堂的门开着,只余几缕夜风缓缓划过衣摆。 太安静了,陈子清手中的剑铮铮微鸣,似在提示着此时氛围的不寻常。 陈子清身形不动,手上动作越发缓慢仔细。 嗖—— 一根绞丝包裹着什么破空而来,直直朝向陈子清的后身。 叮!铮鸣的剑反手在背,与那绞丝相撞,隔开攻势,显然陈子清早有准备。 然而下一刻,陈子清瞳孔微缩,来人声音戏谑缓慢:“警醒虽有余,计谋却不足。” 陈子清盯着脖子架着的一把剑:“好一招声东击西。” 来人蒙着面,抬眼只容人窥得风流身姿。 然这通身气度已是不凡,陈子清在心中暗暗盘算。 “可是你掳走了我陈氏众多子弟?”陈子清看着来人问。 来人却不正面回他,只笑问:“你猜?” “陈氏如今戒备森严,你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走出去。”陈子清被剑逼着走向门口,忍不住开口道。 那人闻言,却笑意更甚:“谁说我要悄无声息?” 话音刚落,那人已将手掌朝着屋门口的虚空处狠狠一拍。 院中警戒阵法已启动,很快便会惊动整个陈府。 陈子清睁大了眼睛,这人竟知晓陈府的警戒布置,却依然故意惊动阵法,自己一时竟不明白此人到底要做什么。 因特殊时期,陈府戒备森严,故而陈宗明来的飞快。 见人已露了身影,那人将剑一收,提着陈子清便抢在陈宗明的眼前,翻出院墙。 “恶贼休走。”陈宗明紧追在后。 几人你追我赶一路扑进沈氏旧宅,那人将陈子清狠狠一推,扔在柿子树下,转身不知踪影。 陈宗明一路追进沈宅,忙将陈子清扶起:“我儿,没事吧?” 陈子清已迅速起了身,拱手道:“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