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总算知道,他们把裴照江弄到哪里去了。 他们竟然与黑龙山的土匪勾结在一起,那些全都是亡命之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黑龙山地势险峻,占尽天险,易守难攻,连官府拿他们都没有办法。 他们,可真是丧心病狂。 好一个一箭双雕! 即便她拿出赎金,那些银子也只会落入他们手里。 人性之恶,真是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差点忍不住冷笑出声,低垂着眸子,轻声道:“祖母,母亲,我这边也是囊中羞涩,若是把那些陪嫁的首饰都卖了,也只能拿出一千多两银子。” “什么?”赵氏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连哭都忘了,“枝枝,这是救你三弟的命呀!你莫不是想见死不救?” 当年她嫁入侯府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她怎么会没有银子?她这分明是不想往外掏。 亏她想出这么个一举两得的办法来。 老夫人也是脸色一沉,“枝枝,银子只是身外之外罢了,难道比照江的性命还重要?还是说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看待?可真是叫祖母心寒!” 裴洛白也开始说道:“这笔银子不是让你白拿,我可以用侯府的名义,给你打一张欠条。” 看着他们这副下作的嘴脸,恶心的顾南枝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祖母,母亲,莫说我们没有银子,就是把银子凑够了,谁又能保证那些绑匪拿了银子,一定回放了三弟,万一他们拿了银子,又不放人,到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果然,他们皆被问住了。 “可我们总得试一试呀!难道眼睁睁的看着照江去死?”赵氏还不死心,她眼底压着一抹凌厉的锋芒。 放人? 放什么人? 他们要的就是裴照江死在黑龙山。 “儿媳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顾南枝逐字逐句道:“不如,我们报官吧!” “绝对不行。”赵氏想都不想,一口反驳。 顾南枝一脸疑惑,“为何不可?” 赵氏支支吾吾。 还是老夫人说道:“万一激怒了那些绑匪,照江怕是必死无疑,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报官。” 裴洛白面无表情看着她,“除非你想害死三弟。” 可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顾南枝沉默片刻,“那我们只能尽力把银子凑够,我这就回顾家一趟,找父兄看看能借多少银子。” 赵氏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枝枝,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老夫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裴洛白多长了个心眼,他让江陵悄悄跟着顾南枝。 他脸上噙着冷意,他倒要看看,这个贱人究竟是回顾家,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没想到顾南枝真回了顾家,这个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顾南枝会去找…… 与此同时,霍岑出现在谢逆面前。 谢逆正在处理公务,他杵在那里正好挡住光线,他不悦的抬起眸子,就见霍岑手里捧着一封信,嬉皮笑脸道:“顾姑娘叫人递来一封信,说是给大人的。” 谢逆身上笼着的那层寒意,顿时散去,他眉眼洇开一抹浅淡的笑意,“你说谁?” 霍岑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是顾姑娘!” 谢逆淡淡瞟了他一眼,“从这个月开始,你的俸禄上调一百两银子!” 霍岑笑得见牙不见眼,要知道他的月俸,已经好几年没动过了,感谢顾姑娘!他可真是个小机灵…… 谢逆心念一动,接过信,打开一看,脸上的笑意顿时凝结成冰,周身的寒气逼人,冻得霍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谢逆看着信上清秀的字迹,他蓦地嘴角一松,脸上明明带着笑意,只那双眼眸清寒幽深,杀机毕现,整个人带着一种难言的偏执与狠厉。 他曾允她一诺。 没想到,今日她竟要用这一诺,换他救裴照江一命! 裴照江算个什么东西! 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对她心存妄念。 “枝枝……”他音腔极低,柔声念着她的名字,眼尾勾勒着一抹刺目惊心的猩红。 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都打算饶他一命。 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提笔蘸墨。 很快,顾南枝便收到他的回信,寥寥数笔,她拜托他的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