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啊!楼淮祀忙一揖礼,“卫兄相邀,岂敢不从。”
卫放抬抬手,又嫌他衣破潦倒,道:“楼兄,不如先随我去换身好衣,家中正舍粥饼,去粥棚用上一碗,暖暖肠胃。等这边事了,我再为你引见家师,我们听听曲,看看舞,小酌几杯后再抵足夜谈。”
楼淮祀笑道:“岂能不应。”
卫繁边听他们说话,边躲在那偷笑,连自己也不明了,为何发笑。他这般好看,又这般有趣,又住在家中,想想便是悦心之事。
隐在院墙上默默看着这几人的楼竞,沉默良久,才无奈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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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今岁施粥,卫絮虽谨慎小心,又翻了旧例,到底不曾经事,因自己兄妹多筹了银钱,遂叫食手仆役另和面蒸饼。粥汤不经饿,蒸饼却是易饱之物,口口相传后,引得领粥人比往年多了许多。
卫繁揪了卫放的衣角,也不看路,只看着领粥人排成长长蛇队,略数数,少说也有百人,除却几个夹在里头贪小的闲汉,乞索与贫者参半。
她这一走神之间,边上一个领粥的妇人忽得身子一歪,倒地不起,手里捧的陶罐“呯”得一声四分五裂。这一倒如石落水中,引得前后人群纷嘈躁动。
卫繁离得不过丈远,见她伏在地上,好似声息全无,微风卷起细雪拂着妇人几缕花白的乱发,她身形极为单薄,倒在地上好似一身旧衣被人弃在雪地之上。卫繁惊愕之下,竟忘了进退,反而向前小迈一步。
楼淮祀眼尖,忙将卫繁一拦,轻道:“别过去。”
一边卫放更是惊得色变:“她她她……她死了?”他妹妹也不曾亲手熬粥,定不是被他妹妹毒死,她甚至都不曾领到粥饼。
楼竞惊见事生,怕沾上楼淮祀,不顾藏形,抢在京兆尹差役围过来前跃身而上,拿刀柄将人轻轻翻转,伸指探了探鼻息:“没死,晕了。”
卫放拍拍胸口,万幸万幸,凑过来看了看,“咦”了一声:“我识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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