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开始逐渐平静起来,仿佛一切都踏入了正轨。
但除却朝堂之上的见面,私底下周不疑一次也未曾见过苏颜。
他情路不顺,在仕途上也多被嘲讽。
又一次在御书房被拒之后,他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眼神一凛:“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要求见的消息告知陛下?”
那小太监斜看了他一眼,尖着声音道:“周将军可莫要乱说,奴才可是将您的话一字一句待到了陛
这些个日子,他来求见,陛下从来都不见。
也不知如何厚着个脸皮来的。
周不疑经过这些日子本就有火,瞧见那小太监的神情更是怒从心中起,伸出手掌,掐住他的脖颈。
“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他眼神森冷,手指关节暴响。
“可是将军,奴才真的有将您的话传过去,将军!”
那小太监面色惊恐无比,不停的用手拍打他的手。
但周不疑再如何也是在外带兵打仗过的,他那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现在他说得那些话周不疑更是半点都听不进去。
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都拔刀而出,将他围在中间。
“周将军,你这是想要谋反吗?”桃红走出来,厉声呵斥道。
周不疑置若罔闻,那小太监在他手中简直就像是一只小鸡仔,已然眼珠凸起,吐出舌头了。
“不必将谋反这样的帽子扣我头上。”他愤然看向桃红,想到桃红是她身侧的人,却又降了几分音调:“我只求见陛下一面。”
他觉得自己疯了,他甚至已经开始嫉妒那个太监能够常伴她身侧。
他低头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见那小太监已然快不行了,桃红快步走进了御书房。
周不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御书房门口。
抬眸望去,终于见到了心尖上的人。
苏颜漫步走了出来,厉声呵斥道:“周不疑,还不快松手,你还要闹到什么地步?”
她眉目生得艳丽,神情却如冰水一般寒冷。
手上的力气一松,那小太监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捡回了一条命。
但苏颜说得那句话宛若天边炸雷响起。
她唤他周不疑,说他闹。
她望向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冷漠,好似从不曾见过的人。
他看着她,说眼中是震惊,更不若说是委屈。
你说过的话为何转头就忘?
你唤我周郎,说欢喜我,曾立圣旨说要娶我……
此间种种,难不成都是错的?
苏颜避开了他的眼神,淡淡道:“进来吧。”
到了御书房内,只有他二人。
此时一腔意气已过,他看见苏颜冷淡的侧脸,这才知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你莫要生气。”
“我并非故意的。”
“我只是着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你了。”
他懊悔地肠子都青了,心中的怒火早就在看见苏颜那一瞬间就没有了,但心中到底还是委屈她不肯见他。
说出来的话都带了几分委屈和幽怨。
苏颜侧着脸不肯看他。
周不疑提高声音道:“你为何不肯看我,往日种种难不成皆是我错付了吗?”
苏颜漠然。
“苏颜,你说话。”
到了最后他竟是忍不住直唤其名。
“够了,周不疑,你让寡人如何见你?”
“啊?”
苏颜像是终于忍受不了,将一堆奏折扔到他面前。
“周不疑,你自己看看弹劾将军府的折子有多少,这都是寡人给你压下来的。”
那奏本宛若一本白练,从台阶上滚落下来,落在周不疑的脚边。
他神情楞然,弯下腰,捡了起来。
“周礼、周不疑借将军府名号,掌有虎符,冒领军饷两万三千户,导致国库亏空严重,在边关一战,更是走漏军情,致使我朝军队损失严重,后又与大皇子苏昀勾结,谋权篡位,动摇朝野根本……”
“新帝登基之时,周不疑与敦亲王勾结,毒杀新帝。”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周不疑浑身冰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已然凝固了,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抬眼望向上面坐着的人,她眼中满是疲惫。
“就连边关那次都是你设计寡人为你顶罪。”她敛下眼眸,嘴角挂着苦笑:“你与苏昀勾结,寡人不曾怪过你,但就连那日的毒酒都是你为寡人献上。”
“那么日后你是不是还要用虎符一呼万应,将寡人取而代之!”
“周不疑,我竟从未看透过你。”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再不肯看他一眼。
周不疑慌忙上前几步:“从前是我错了,但如此我从未想过害你。”
苏颜打翻砚台,墨浸透了他脚下的路,让他顿住了步子:“莫要过来。”
她厉声喊道:“你如此有几句话寡人可以相信,周不疑,你的一颗真心能有几分真?”
君王眸似有火,燃烧着,几乎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站在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