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与世无争的儿子,如今看来,是藏的太好。
皇子有野心也很正常,皇室的孩子都有一争皇位的机会,但明明想要,却这么虚伪装模作样,让皇上极为不喜。
“父皇,儿臣……”五皇子城府极深,但这会儿也被打的措手不及,“儿臣只是见她可怜,安慰几句,断然没有别的意思。儿臣的婚姻大事自有父皇作主。”
他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他将姜惠兰收入府中,等于默认了夺嫡的心思,在这种关键时刻,极为不明智。
姜惠兰虽然早知是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依旧受了不小的打击。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在皇上这里挂了号。
她想出头,只有等换新皇了。问题是皇上春秋正盛,正当壮年,看样子还能活几十年。
一想到这,她悲伤的无法自抑。
知夏嘴角微勾,这是一个死局,姜惠兰不管怎么挣扎都破不了。
她没要姜惠兰的命,而是看着她在痛苦中沉沦,离渴望的荣华富贵越来越远,这样的惩罚对一个心比天高的人来说,才是最残忍的。
想要的贵婿,想风风光光的当人上人,都变的遥不可及,她的野心越大,痛苦越深。
忽然,一道视线扫过来,知夏微微垂眸,跟对方醒惕的视线对上,咦,这不是那个茶楼上的白衣贵公子吗?
他跟在皇上身边,看来身份显贵呀。
掩在树荫的她若无其事的挥了挥手,从容一笑。
应天成错愕万分,他还笑的出来?知道自己撞破了什么秘密吗?
五皇子秘会佳人,就不查查四周的环境?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真有角逐大宝的能耐吗?
奇怪,这书生的眼睛怎么有
点熟悉?
他冷声喝道,“是谁?下来。”
大家齐刷刷的朝上看,五皇子和姜惠兰的脸都绿了,树上藏着一个人,他们居然没发现。
在大家的注视下,知夏一个顺溜的滑下树,行了一个大礼,“草民见过皇上。”
皇上身边侍卫无数,自然不担心一个弱不惊风的少年。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知夏这回扮的是身世孤苦的少年,一张清秀的脸,纯良又无辜,“草民是一介穷书生,借宿在这家寺庙半个月了,看书看累了就喜欢来枫叶林逛一逛,美景能让人心旷神怡,嗯,刚才在树上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她说的头头是道,振振有词,全都经得起查。
只是,最后一句话非要说出来吗?没见五皇子的脸更黑了吗?
应天成嘴角抽了抽,这少年喜欢作死呀。
皇上使了个眼色,一名侍卫匆匆去调查。
“你打算科考?那朕考考你……”
知夏忽然打断他的话,“皇上,草民虽然天生聪明,但对策论八股文不怎么感兴趣,草民早早就放过了自己,转向学习喜欢的格物学,所幸略有成果,想献给皇上,愿我大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运昌隆,绵绵不绝。”
虽然有点无礼,但这话皇上爱听,微微颌首,这少年学的不是正统的圣人儒学,但忠心可贵。
其实他没什么期待,但还是愿意给这个少年一个机会,哪怕再平平无奇,冲着这一份心意,也夸上几句,就当鼓励。
只是,当他看到奉上的千里眼,不禁惊呆了。
他拿着千里眼看了半天,站在山上能看到几里外的一草一木,看的特别清楚。
他是君王,太清楚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有多大的威力。
这个千里眼在战场上太得用了,可以说,敌军的情况一目了然。
“这是你自己做的?”
在君王面前,知夏落落大方,神色坦然,“是,皇上,我不仅能做望远镜,呃,就是这个千里眼,还能做放大镜,老花镜,就是年纪大人的看不清楚字,戴上老花镜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巴拉巴拉的介绍,皇上的眼睛越来越亮,这是一个人才。
他很喜欢眼前的少年,有才华,一片赤诚
,还没有学会弯弯绕绕,不像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心思复杂,所做所为都是为了私利,而不是忠君爱国。
难得看到这么率真单纯的少年,怜才之心立起。“夏一江听令,朕赐你工部员外郎,从五品。”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眼睛都红了,一上来就是从五品,起点好高,这少年是得了圣眷。
十年寒窗苦读,打败无数对手一朝成为状元郎,授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官。
夏一江是江夏给自己起的化名,她愣了一下,随即苦着脸,“谢皇上,当官很好很威风,但我生性散漫,举止浪荡自由惯了,怕上司看不惯,给我穿小鞋,到时受了委屈,可怎么办呢?”
人人侧目,这小子说的什么鬼话?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知不知道她是多么幸运!
皇上对渐渐长成的儿子严苛,但对有才华有本事的臣子很包容,尤其是这种天真热血的少年人,更是喜爱。
见多了尔虞我诈,更喜欢单纯干净,直来直去,有话就直说的少年就格外显得特别。
“你以后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