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浅那边安静得,像上自习时的教室。
还是有老师看着的那种。
他开玩笑问她,大过年的,不会是在家学习呢吧?
虞浅声音里又浓重的睡意,像在补眠:“睡觉,干什么?”
程骁南也是那天,心血来潮,端走了家里阿姨给包好的饺子,还特地问了阿姨,哪一份是放了海参的。
他那时候驾照刚考完,开车开得不怎么熟练,磕磕绊绊开到虞浅家,举着冻着的饺子说要给她煮年夜饭。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年,他哪会煮饺子,第一个步骤就出错了,锅没拿住,水洒一身。
锅和勺子叮当落了一地。
狼狈时,虞浅出现在厨房门口,抱着手臂反讽他:“厉害。”
程骁南也有点难堪,准备把东西收起来,再拖个地。
目光搜寻拖把时,听见虞浅说:“衣服脱了吧。”
同一时间,孙月窝进沙发里,敷着虞浅的面膜,好奇地问:“浅,你不喜欢下雪么?都没怎么看雪景呢。”
“还行。”
“我可喜欢下雪了,我家是东北的,一下雪我就想到家里、想到过年。我最喜欢过年了!除夕夜会放鞭炮,还会用腌制好的腊八醋沾饺子吃。”
关于孙月说的那种热闹的年味,虞浅没什么记忆。
她倒是想起来,有那么一年除夕,曲莉雯没在帝都市,她一个人在家,程骁南跑过来,说要给她煮饺子,结果打翻了锅,冷水撒了一身。
他就大大方方地站在厨房明亮的光线下,脱掉沾水的黑色衬衫,然后是休闲裤。
少年从不穿秋裤,宽肩窄腰,只穿着黑色CK,露出好看的人鱼线,问她:“姐姐,还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