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几日就是弘昐周年忌。到时爷使高福往弘昐坟前祭祀,在柏林寺定一个七日的法会,法会带上弘昀的牌子。”
“玉婷,你可有什么想替弘昐做的?”
提到弘昐、弘昀,玉婷瞬间拿出帕子抹眼:“爷至今惦记着弘昐、弘昀,是弘昐、弘昀的造化。都是奴婢福薄,说到心愿,左右不过是拜佛忏悔,做些功德!”
对于两个儿子的早夭,我一直都很心痛,但不知道是不是近来见多了绮罗眼泪的缘故,我当下竟觉得玉婷哭得有些假——一般都是伤心难过,绮罗的眼泪那是说掉就掉,玉婷却是要拿帕子左右左的点好几回,方红了眼眶,且泪珠也不及绮罗的大颗连串,滚得顺溜。至于鼻红眼肿,涕泪交下,更是没有。
我不怀疑玉婷对两个儿子的感情,我就是单纯地不喜她这个没有眼泪硬挤出眼泪的造作,可谓画蛇添足的愚蠢。
不过看在两个早夭孩子的面子上,我佯装不知地点头:“回头爷使高福送二百两银子给你,你看着使吧!”
“奴婢谢爷恩典!”
想着半个月都没来玉婷院子,我拈起一片茯苓糕笑道:“今儿午晌净顾着喝酒,都未曾用饭。爷看到你这茯苓糕,倒觉出点饿来!”
“爷,”玉婷殷勤道:“奴婢晚饭熬了红稻米粥,最是温润养胃,您喝一碗。”
“捧砚,”玉婷唤丫头:“去厨房瞧瞧,晚饭如何了?有了,就赶紧送来!”
……
在玉婷院子用过晚饭后我方来上房。
上房里琴雅一门心思地在抽烟。
请安落座,琴雅问我:“爷,奴才等明儿要进宫请安吗?”
照礼是没必要。绮云一个侧福晋原没有朝见礼,明儿只要往翊坤宫给宜妃磕头就成。不过宜妃早前说过到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的话,这事就不能再以常理论之。
“母妃怎么说?”我问。
“就是母妃什么都没说!”琴雅叹息。
母妃不提,我思索:多半是不想叫琴雅玉婷秀英她们去宁寿宫给绮云撑场面,原也不算什么。不过下个月胤祥娶侧福晋,到时母妃若是领了富察去宁寿宫磕头,琴雅去还是不去?说起来都是一般的兄弟娶侧福晋。
再还有舒舒觉罗。
“还是去吧!”我做出决定:“早点去。绮云早前就住在宫里,现住阿哥所,一准每日都会进宫给皇太后、宜妃请安。”
有绮云珠玉在前,胤祥、胤祯的侧福晋必将效仿,琴雅作为嫂子,又是嫡福晋,实不好落于人后。
“嗻!”琴雅领会了我的意思,满口应承:“爷放心,奴才理会得。十三弟、十四弟娶亲在即,额娘多半有话吩咐,奴才们这几日都进宫给额娘问安。”
琴雅是合格的皇子嫡福晋,但微一沉吟,我依旧起身告辞:“琴雅,明早进宫,你今儿早些歇吧!”
上房出来,我来瞧绮罗。
“贝勒爷吉祥!”绮罗给我请安。
“起来!”扶起绮罗,我确信绮罗脸上眼里确实没有琴雅、玉婷见到我时的喜气,一点都没有,甚至于她两个丫头春花、春柳也没有。
我觉得挫败。我一个爷,竟然不能让妾侍欢欣?
转念想到府里许多妇人,就绮罗一个人这样,我以为问题还在绮罗。她实在是娇怯太过,以至于不能体鱼水之欢。
似话本里破瓜哭泣的妇人,只要忍耐一刻之后都会感受到欢愉,巴着男人求欢。我自问我比话本里的丈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得生法子,我想:让绮罗知道开始一点子疼根本无碍。
……
回到书房我吩咐高福:“上次那个方子不好,明儿你换家医馆开点有用的药来!”
“嗻!”高福头也不抬的答应。
……
早起上朝,没见到胤?。散朝后,我想着胤?、绮云朝见礼的事,以为皇阿玛要招我们兄弟去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没想太子招我:“四弟,你来东宫,昨晚孤琢磨了一回这首《二泉映月》,你来听听。”
在太子东宫厮混了一个早晌都没见乾清宫小太监来传信,我不免猜测:皇阿玛是贵人多忘事,还是有意不去?
毕竟皇阿玛一向都很尚礼。既然月前指绮云为侧福晋,就没有现在以嫡福晋的例抬举的必要。不然,将来要怎么抬举嫡福晋呢?
回到书房,高福拿一张医方回我:“爷,这是奴才早晌往医馆新开的医方!”
“怎么还是清热解毒?”
不是都说没用了吗?
“这个,爷,”高福难得地跟我支吾:“奴才打听了五个医馆,大夫都说这个丈夫持久,新妇不耐,惟只有慢慢磨合。”
都问过五个医馆了?不过,我确是很持久就是了。
细看方子药材添了许多,除了黄柏这味药后另添了蒲公黄、赤芍、丹皮、桃仁、土茯苓、白芷等好几种,看着就君臣佐使地不同凡响,点头道:“拿给药房,往后照这个方子给你绮主子送药!”
……
晚饭后来上房听琴雅告诉:“爷,今儿早晌宜妃娘娘领了十弟同绮云妹妹进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高兴,赏了绮云妹妹一对如意。”
皇太后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