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压下心底浮躁。
一整场宴会,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宴会结束,马车开始朝着昭阳大长公主府行去时,温氏才如获重负松了口气。
魏之杳一早察出她精神有些不好,忙问:“怎么了?”
温氏没好意思和她提在镇国公府发生事,摇摇头,“可能是倦了罢。”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想要将他话忘掉,可一闭上眼睛,他醇厚嗓音仿佛还在耳旁。
温鸾,我从不开玩笑。
他喊是温鸾,不是安阳。
京都内,大多唤她安阳县主,少有人会这么连名带姓喊她。
她垂了眸,将那些烦躁心绪压在了心底。
第二日,温氏便收到了来自镇国公府礼。
一套画具。
被包装精细,一看便不是凡品,寻常人家也难以买到。
温氏抚着画具出了神,父亲一手丹青出神入化,她丹青便是跟随父亲学,可嫁人后,便很少碰了。
魏宏远从来不关心这方面事,久而久之,她便也很少再拿出来了。
很少有人知道,她曾经很喜欢丹青。
这套画具不用说都是镇国公送。
对他,温氏心绪是有点复杂,镇国公帮了她数次,她怎么可能讨厌起来。
可他昨晚话又回响在耳畔,让她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
魏之杳进门时,就看见温氏在窗前发呆。
她身段丰盈,着了身檀色长裙,窗前红梅映出她分外娇艳美貌。
魏之杳轻唤了声,“母亲。”
温氏回了神,忙将手里画具随意一收,迎上前,“你怎么过来了。”
她轻抚了下她脸,小姑娘脸被冻有些发冰,应当是一路来吹了风缘故,她皱皱眉又斥道:“也不知多穿些,可是忘了你自己体弱。”
魏之杳没裹披风,只穿了件艳黄裙子,料子有些清透,这几日还带着几分春寒,一路走来,脸上就有些冰了。
听着母亲念叨,魏之杳忙转移话题,“侯府里递了消息,说是祖母想我了让我回去看看。”
温氏愣了下,“老夫人若是想你,你便回去看看罢。”
至于她,自然不可能再回宁安侯府,毕竟已经和离。
对老夫人,她没有什么不满,魏宏远才是她儿子,她自然不可能偏帮她。
尽管很多时候,她和魏宏远大吵,老夫人都会训斥魏宏远。
可也就只是训斥而已。
老夫人毕竟是宁安侯府老夫人,优先看中还是侯府利益,而后才会考虑到个人喜好。
没什么难过不难过,这么多年她早习惯了。
万幸是,老夫人待姣姣还不错,这一点还让她稍微安了下心。
魏之杳嗯了声,带了几个丫鬟出了门去。
昭阳大长公主怕她吃亏,临出门时又派了几个身强力壮家丁跟着,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魏之杳知道外祖母偏疼着她,冲老太太笑了笑,带人上了马车。
宁安侯府
几个姑娘在门口候着,五姑娘魏之妍也被放了出来,有魏宏远求情,再加上柳氏怀了男胎。
老夫人不愿多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这会儿打着姐妹情,想教几人劝劝她让她回了侯府来,不然若一直待在昭阳大长公主府算怎么回事。
外人还不得笑话死?
宁安侯府连个嫡女也容不下,让人跑到外祖家了。
魏之怡其实是懒得管这档子事,毕竟她已经定了亲,婚事也不远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
可耐不住老夫人亲自开口。
她是庶女,日后还指望着宁安侯府给自己撑腰呢。
她想着,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五妹妹等会别又和六妹妹吵起来。”
也不知父亲是不是昏了头,明知五妹妹和六妹妹不对付,在这会儿还把人从院里放出来了。
“三姐姐这话说有趣。”魏之妍阴阳怪气笑了声,“她不来招我,我怎么会和她吵起来呢。”
她在院中也得知了消息,魏之杳母亲已经与父亲和离。
这样一来,侯夫人位置必定是她母亲,魏之怡算什么,她也不过是个姨娘生。
魏之怡眉头皱了皱。
真是小人得志,难怪不招人喜欢,府里几个姑娘都不爱与她往来可想而知。
她压下火气,好声好气解释,“这是祖母意思,想让我们多劝六妹妹回来住。”
“她倒比人精贵。”魏之妍嘀咕了声,到底还是惧怕老夫人,嗓音压低了些,“不回来便不回来,难不成让我们求她回侯府?”
魏之杳不回来正好,她巴不得她不回来。
魏之怡懒得与她多说,她话至于此。
“是六姐姐马车。”七姑娘魏之悦眼巴巴望着,看到街尾缓缓行驶来马车,忍不住道:“六姐姐回来了。”
她年纪小,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心思。
六姐姐生好看,待她又和气,比五姐姐好多了,相对而言,她当然盼着能与六姐姐能回来。
几个姑娘忙伸头去看。
街尾有马车缓缓驶来,上面有昭阳大长公主特有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