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的边境军,来驱使下埃及的民伕,去完成……那件事吗?
“当然了,一切武力都有弊端。”
“您如果有幸能找到‘原初莲花”,那么一切自然迎刃而解。但您既然没有关于这件’原初奇迹‘的任何线索,那么就没有选择——请尽量使用欺骗的力量,如果欺骗与谎言都还不够用,那么,请您不要犹豫地使用武力!”
达霍尔一口气说完,视线向詹加莱等三名卫士扫过去。
一直像一枚树干一样笔挺立于王帐一角的詹加莱依旧挺着胸脯,僵硬着脸,眼光直接越过一切,紧盯着对面的帐幕,他心中一片模糊。
达霍尔所说的一切都像是流水,从他耳边流过,没能留下半点印象。他心中甚至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唯有内心深处有很小的一块区域,唯一的一个安全的所在,正在不断提醒他——“我是詹加莱”。
“好了,你们三人,今夜负责戍卫陛下!”
达霍尔用命令的口吻吩咐。
“‘向导’,你负责为陛下指引方位;‘卫士’,你们两人要不惜一切代价,侍卫陛下的安全,确保今晚一切都能顺利完成!”
提洛斯正以一手托着下巴凝神沉思,根本没注意到迅速向他靠拢的詹加莱等人。
“陛下,天色已渐晚,请出帐吧!”
詹加莱听见自己的声音殷勤地开口。
提洛斯像被惊醒了似的,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达霍尔,随即抬脚,率领詹加莱等三人向王帐的出口处走去。
他走到詹加莱身边时,突然停下,转身望着达霍尔:“你真的确定赫利奥波利斯的‘九柱神’都已对新神毫无还手之力,因此必须借助‘原初’的力量吗?”
达霍尔顿时灿烂一笑——他那一张老迈的面孔忽然像是获得了几分青春气息,脸上的皱纹也瞬间消失了不少。
“我王,达霍尔确信无疑——”
“因为祂们,甚至没有哪位能够在此刻赶来朝达霍尔脑袋上送一枚闪电——”
搭配这样的言语,达霍尔的笑容愈发诡异。
提洛斯回想起他们之前的对话,顿时双眼圆睁,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达霍尔早已算计好了一切,而他提洛斯早已没有选择。
而达霍尔的身影开始在王帐深处一点一点淡化,直至消失。
与此同时,詹加莱内心像是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终于清醒过来。
他心中那个“我是詹加莱”的声音逐渐放大到全身,但刚才他在帐中所耳闻的隐秘,却依旧有如一团迷雾,什么都记不得。此刻他既惊恐又后怕,只能在心中不断地暗中向阿蒙神祈祷。
然而他心中很快传来神明的回应:
“别怕,神明会庇佑于你!”
詹加莱顿时定了神,忽听身边法老也长长叹息了一声
此刻的提洛斯,看起来像是一只绝望的困狮。
他双眼赤红,望着王帐外,良久竟没能说出任何一个字。
帐外,太阳已经开始落山。吉萨的大金字塔正向东面拖出越来越长的影子,正对着东方浅蓝色天幕上,一轮虚影似的月亮。
各处民伕队开始收工,妇人队那里的炊烟直上天际。
吉萨的工地四周,整齐划一的号子不再响起,四面八方传来的噪音是嘈杂的、放松的、闲适的、同时也是鲜活的、无比生动的。
十万个生命齐聚于此,创造了如此杂乱无章却又令人感到亲切的场面——人和人聚在一起,相互供养、相互支持、相互安慰……哪怕他们再卑微再渺小,他们依然实实在在地生活。
唯有提洛斯,他孤零零地站在王帐前,任由夕阳将他的影子一点点拉长。
“走——”
突然,提洛斯一挥手,带着他身边三个面孔死板有如僵尸的随从,迈开大步离开了王帐。
*
艾丽希想象着达霍尔那张臭脸,心里痒痒的,早就想丢出一枚“放电”,让他享受一回脑袋上电蛇乱窜,焦糊味四起的滋味。
但她忍住了冲动——在达霍尔或者提洛斯彻底、坦白地透露他们的全部“计划”之前,她还不能随便就将达霍尔给“轰”了。
毕竟她现在还不能理解达霍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轰掉眼前的达霍尔,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又会有另一个“达霍尔”出现?像大神官夫人也能死而复生一样?
此刻她并不比提洛斯多多少选择,她目前能做的只是继续追随詹加莱的视野,了解吉萨的民伕营地上发生的一切情况;
另外就是紧盯着索兰与阿诺的动态,以了解边境军可能会遇上什么问题。
艾丽希抬起眼,看了一眼坐在身边不远处的森穆特——这位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祭司正聚精会神,双眼视线从未有片刻离开过她铺在他眼前的二十宫格。
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有一个钟点左右,“原初婴孩”欧奈同学早已不耐烦,正趴在乌拉尼娅推来的小摇床里睡得正香。
而森穆特却始终不停地挪动眼前的纸莎草卡片,尝试各种将眼前的四百个象形文字组合为“通顺”“合理”的可能。
他有时只是挪动几张卡片,就赶紧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