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欢愉。”
“谢谢。”艾尔迪拥抱了一下莱昂,额头刚搁在莱昂的肩膀上,他就强迫自己重新和莱昂拉开距离,挺胸抬头的站着。
——他改变的不只是身体和内心,他变得过软弱,变得放弃了思考,变得只知道向莱昂求救和过分依赖。
在刚刚向莱昂提出要求的时候,他甚至在害怕莱昂拒绝他。毕竟这样的他是多好把玩的一个玩物?过去的他是必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莱昂有所怀疑的。他了解莱昂,知道莱昂有多么的正直。
会那样是怀疑莱昂的他,已经面目全非,这不是他。
“你要自己骑马吗?”
“是的。”艾尔迪点头。
触手变成了一匹白色,不,金色毛皮的自带马鞍的骏马,走到了艾尔迪身边。
艾尔迪吐出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只是挺胸站了一会,就感觉到了疲劳,这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手放在马鞍上时,他的眼睛忍不住去看马车。那么简陋的马车,两边的轮子都大小不一,地面上最贫穷的农夫也不会用它去运干草。
但艾尔迪知道,窝在马车里有多么的舒适,层层叠叠的柔软毛皮,能把人陷进去,某种茅草最大限度的遮盖了皮子的异味,小罐子里放着甘甜的糖水,篮子里的则是各种各样的美食。还有莱昂,他就在那,温暖的胸膛,温柔的手臂,把他从一切灾厄中拯救出来。
脑子里有个声音,让艾尔迪放松自己,弯下腰,垮下肩膀,彻底的放松自己缩进那个马车里,缩进莱昂的怀里。这样莱昂就再也不会消失了,并且会一直和他在一起,永远都保护他。
艾尔迪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他上了马,坐在马鞍上的时候,他甚至感觉晕眩,并想去呕吐。但他咬紧了嘴唇,支撑了下来。
莱昂犹豫了一下,自己是否也要弄一匹马,但他看了看艾尔迪,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上吧。保持一段距离,对艾尔迪是好事。
他们慢慢的前进,一开始遇到危险时,是莱昂动手,即使是怪物的血,他们也得停下来,让艾尔迪休息。
不过渐渐的,艾尔迪重新拿起了剑,他像是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站在前方,为自己,为他要保护的人而战!
莱昂从让艾尔迪打两下,就立刻插(chu)手进去,拍死怪物或者拦路抢劫的地下种族,变成了站在一边冷静的旁观,即使艾尔迪满身鲜血,但只要他能坚持,那莱昂就不会帮忙。
艾尔迪坐在篝火边,仔细的包裹着自己的伤口。趴在边上,甩着蝎尾,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艾尔迪裹了一会伤口,扭过头:“你那样看着我,我也不会让你给我治疗的。”
所谓的那样,就是莱昂蹲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整张脸都缩在膝盖后边,就露出个脑门,还有一对满是水光的眼睛,像是个受了大委屈的孩子。
“你已经受伤了,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治疗?”
“因为我需要这些伤口,来让我知道,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艾尔迪动了动胳膊,确定包扎并不会太大的影响到身体活动后,满意的笑了,“我是个病人,莱昂,你得允许我任性。”
莱昂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允许他任性了。
不过,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他们都没遇到怪物,路上碰到的异族村落也很和善。都笑嘻嘻的迎接他们,并且送上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美食,临走的时候,还会奉上礼物。
艾尔迪拆下绷带,把手臂和肩膀给莱昂看:“我好了。”
莱昂看着他皮肤上的伤疤,撇了撇嘴:“好吧。”
于是他们又能遇到拦路的怪物和抢劫的地下种族了,路上遇见的异族村子也都需要他们用刀剑与拳……触手,说话了。
路上杀人,灭村,当然更少不了屠城。地下世界竟然也有传送阵的存在,到是节省了他们许多的时间——本来以为这一趟度假,只是从地下走到陆地海岸线的位置,就要两三年,谁知道……应该还没到半年吧?
“对了,我们现在是几几年了?”莱昂看向艾尔迪。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觉得一直都没有和你分开,并且还没有触手的我,难道能知道吗?”
“不能……”
“应该是八七年左右吧。”可明明那么说了,艾尔迪却又开始努力思考,回答莱昂的问题,说完了他就脸红了。他最近经常这样,脾气莫名其妙的暴躁,暴躁完了,他就反应过来了,可在事情正发生的时候,他却控制不住,“抱歉。”
道歉完,艾尔迪发现莱昂已经到了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一根棒棒糖,是颗金色的心。
“不要对我说抱歉,你也对我说过。”
艾尔迪接过棒棒糖,吃了起来,果然很甜美,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走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地下了。”
“嗯……”
第二天一早,莱昂又带给了艾尔迪一个惊喜。他们不是从某个通道走上地面,就像是从小破城走入地下那样,而是……
触手拽着他们俩和蛋蛋,正在一路上升,直到把他们拉近了一个巨大的气泡里。气泡踩上去很坚硬,看起来却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