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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2 / 3)

坦诚极了:“我不是真的想学,我就是想你教我。”

谢怀隽嗯了声:“所以,你就当我误会了。”

倪薇刚要说“不要”,谢怀隽忽地轻轻捧起她的面颊,迫使她再度直视他的双眼。

他已经拿出万分的耐心,认真而平静的和她讲道理:“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挂断我的电话,倪薇。”

倪薇觉得很不公平,从他肩边起身,笃定地驳回:“可是你也拒绝了我,凭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平民点灯的,我今天打球又累又没有成就感,一个人面对另一个陌生人,换完衣服还被人拦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都是因为你没有贴心照顾好我,不肯教我练球,我最讨厌别人嫌我麻烦把我扔到一边了!”

倪薇是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的,气息有些飘忽紊乱,但还没说够。她还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她微信,看看哪件运动服的颜色更衬她,哪支球杆更适合她这个初学者,她不想从别人那里听说,就像很小的时候,他帮她挑选自行车款式、亲自卸掉那些辅助轮。

长久封存的记忆被轻轻揭开一角,恍若有强风吹过,将其记不得的、不明晰的小细节倾倒得一干二净,她还想起那个时候怵他,纵使自己不情愿,谢怀隽也会耐心伸以援手。

而现在,她已经不怕他了,还莫名对他有期待,只因为他是唯一对她好的、尊重她的小叔叔。

有时候倪薇也觉得,自己的性格实在成谜。

可是那有如何,她偏要这样。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如果不是她在谢宛桦那里装乖撒娇,谢西霖早就把她欺负得死死的。

一些从小形成的刻板行为,已经被她奉为宗旨了,即便谢宛桦明显更偏爱亲生儿子、即便爷爷奶奶只包容她适度的骄纵。

谢怀隽从未真正和她发过火,她总觉得自己可以在他身上,得到那么一点点的纵容和偏爱。

而现在也是。

谢怀隽眉头都没皱一下,如同肃穆端重的佛像,静静地听她控诉。

好吧,其实这也是一大优点。

情绪很稳定,稳定地当她的发泄口。

倪薇抿抿唇。

数秒的沉默过后,谢怀隽揉了下眉心:“说够了?”

倪薇难以辨别他这番简短的三个字是否带着不耐。

她用鼻音单字回应。

谢怀隽拾起她交叠在膝上的右手,轻轻按揉。

他眼帘没掀起一下,淡声说:“过来点儿。”

倪薇没动,不过脚有点麻了。

谢怀隽将扶手掀起放后,牵过她的手,借着顶光,仔细查看淤青。

“我今天的确想一个人打球,没有顾上你,是我的问题,不过我也以为,你更想自己一个人独处。”谢怀隽缓声解释。

听到前半句,倪薇内心又升起了火种,可是听到后半句,她只能别别扭扭地打补丁:“……在陌生环境,我才不想一个人待着。”

而且我真的,是来找你玩的。

“我现在知道了。”谢怀隽掀眼看她,指腹轻摁掌心,“会不会太晚。”

倪薇心里想点头,但给面子的摇头了。

给面子。

她小声嘟囔:“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俨然一副大教育家。

谢怀隽像上次一般,轻轻握着她的手,嗯了下:“不会了。”

轿车驶向黑暗的隧道,正在通往市区。

静静听了一路的崔文林,不由得看眼后视镜里的俩人。

跟从谢总多年,从刚入职到现在,崔文林鲜少见过私生活上的他,遑论今日的情绪外露。

谢总每月都会花时间去看望二老,但每次态度都极其平淡,温和的挑不出错。

在他身上,崔文林极少见他被家庭、被亲属牵绊的模样,更多的是商场上的雷厉风行,沉稳冷静,就像是一架被精心调配好的机器,该做什么做什么,适当的亲和,也是在把控之内。

可能每个精英式教育下的优等生,都无一例外是这样的,面对攀附的亲戚、严厉的父辈、圆滑的合作方,都能拥有一套应对的最优答案。

但像倪薇这样,有些孩子气、有些不讲理、让人捉摸不透的小侄女,并不会有标准解析。

他会疏忽,因此需要更耐心;他会不解,因此又要深入理解,以不太合标、不那么平稳的姿态面对。

因为严阳博的话,其实今天谢总的心情并没那么好。

而一点点出乎意料的事情,好像就能轻易扭转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轿车停到了一处高档公寓楼门口。

明天谢怀隽还有董事会要开,之后的行程也是被排满的,现在已经太晚,先送他抵达目的地也是理所应当。

倪薇已经睡熟了,至少从半个小时前就是。

她依旧不肯使用那只柔软的靠枕,执拗的挽着他的臂弯,以皱巴巴的眉眼入睡。

谢怀隽以为她是在报复,但这么揣测一个小朋友,没必要。

司机已经开了门,有冷风灌入。

谢怀隽偏过头,看了眼肩边的小姑娘。

她的严睫上还缀着几点泪珠,眉头不再紧皱,但手是不松的。

他总是没法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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