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兴趣在一艘大船上过日子。做人,还是脚踏实地来得好。”
张简斋没有再说话。
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
这三位姑娘对香帅而言,意义同样非凡。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传说流言却听得足够多了。
包括香帅的那一句,“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蓉蓉。”
那小叶呢?他也能接受没有小叶吗?
没人知道这个答案,就连楚留香自己也不知道。
他在说这话时,还不知道今后会遇上小叶姑娘,也不知道小叶姑娘是位性情极刚烈的女子。
张简斋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忽然觉得,风月之事,男女之爱,比他那些岐黄之道还要复杂难懂得多。
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白的。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这世间有情人,恰是无情客。
“他真心真意喜欢我,我也真心真意地喜欢他。”她叹惋道:“可我们却也都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你惹了什么样的麻烦?”张简斋问道。
“青衣楼和蝙蝠岛。”
小叶如实将情况与他说了,道:“这两个组织都派出了杀手要取我的命,但他们好像不知道我受伤失忆的事情。我过去一直在养伤,深居简出没有露面,这两日刚在外面转了几圈,他们就找了来,可见追我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张简斋的眉头皱起,纹路深得犹如刀刻斧凿,似是忧心忡忡,疑惑道:“你做了什么,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我也不知道。其实答案就在脑后,看似近在咫尺,竟又不能起针,故实则远隔天涯。但不论如何,我都要搞清楚这件事。因为我隐隐有种感觉,这其中一定有更深的奥秘是我涉及到了,却没有意识到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咬我咬得这么紧。”
“你从前都应付不来的事情,现在再去,岂不是巴巴地赶着去送死?”
“横竖都是一死,何必到头来病骨支离,形容憔悴,窝窝囊囊地死在榻上?还不如奋劲一搏,就算不能成功,也要搅他个天翻地覆,海沸山摇。”
张简斋听罢,闭目仰头长叹,沉默半晌,最后睁开双眼,紧紧地盯住了小叶,似乎想从她的脸上观察出丝毫“贪生怕死”的念头。
可惜没有,一星半点都没有。
他一挥袍袖,气恼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了三样东西。
一只天水碧的小瓷瓶,一只青色玉瓶,和一个苏绣的荷包。
“荷包里有张一千两的银票,已经签过我的花押,可以去钱庄随时随地兑换,还有些散碎银子以备随身开销。”
小叶刚要开口就被他制止了。
“别说什么不要了还不起,我告诉你,这银子我不白借,三分利,你必须还。”
小叶接过荷包,摩挲着上面松柏掩映的图案,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瓶是什么我不多言,只讲用法。你将它混在酒水中,让人饮下即可,一日过后,便似大醉初醒,一切如常。”
最后一只青色玉瓶,他亲手拿起,放在了小叶的手中,嘱托道:“这是三枚阿伽陀丸,你若觉气血翻涌,舌下立含一丸,记住了吗?”
“这!”
阿伽陀药,乃是佛经中所记无量灵药,传说可医众人一切疾苦。张简斋曾走遍五湖四海,采集各类天材地宝,潜心研究数十载,终得一方,自觉圆满,故为此丸药取名“阿伽陀药”。
小叶惊得不知道如何言语,急得连连推脱,“不行不行,这药我实在愧不敢受!张老先生,您…”
“这是老朽的东西,愿意送谁就送给谁。”张简斋直截了当地结束了这场拉锯战,“你若不受,那其他的东西也一并还来。”
雪停了。
雪后初霁,已近黄昏,天边晚霞万丈,似凤吐流苏,蔚为奇观。
左轻候的心情很久没有这般畅快过了,楚留香已将事情真相与他说明,左明珠也恢复了常态 。
“这样的奇景,老夫活了几十年,也不过见过两三次。今日再见,定是个好兆头。”
左轻候与楚留香并肩负手立于庭院之中,共赏这难得的美景。
“二哥有喜事?”楚留香问道。
左轻候捋须直乐,笑吟吟道:“我先前为珠儿订了一门极好的婚事,正是那“丁氏双侠”中的吴钩剑丁老二丁瑜的公子-丁如风。”
“可…”楚留香顿了顿,手又摸上了鼻子,稍一思索,还是言道:“丁家门风清正,确为良配。不过明珠心有所属,如此姻缘,反倒不美了。”
“哼。”
提起薛斌,左轻候的面色蓦地黯了下来,沉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丁老二不日就要来迎亲了,也不由得她不嫁。珠儿为那个薛斌闹出这么大动静,若不是老弟在,还不知要怎样收场。他倒清清静静地躲起来不见人影了,这个混账东西,哪一点能配得上珠儿?”
楚留香轻舒了口气,没有再劝。他素来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这薛二公子…也着实荒唐得过头了,与他结成夫妻,未必对左明珠来说真是件好事。
处在情爱之中的男男女女,总是盲目冲动的,看不见前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