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回房,解衣欲睡。
一柄长剑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脖子。
他停下动作,不再动弹:“女侠,有话好好说。”
“你还敢跑?”
“我没跑啊,是你自己不见了啊,都怪那个张晏兴,是他挡住我的,碍了你的事。”
“幸好你没有报官,也没多余的行动,不然你现在就已经死了。”
“你怎么不去抓那个张晏兴,让他带你去找人啊。”
“有没有吃的?”
“有,你先把剑放下来,我这就给你拿。”
“你若敢耍花样,我保证你活不了。”
“知道了,我不出门,就在这个房间。”
黑衣女子放下长剑,宁河跑到旁边的柜子前,打开。
从柜子里拿出了几个月饼,还贴心的倒了一杯茶水。
狗腿一般的坐在旁边。
女子看了他一眼,就开始吃了起来。
“你把我的事搞黄了。”
“怎么就是我把你的事搞黄了?”宁河十分无奈。
“就因为你写的那什么狗屁词,拖延了时间,导致我要杀的人跑了。得怪你。”
“本来就没找到那人啊,跟我有毛关系啊。”宁河抗议道。
“唰”
一柄长剑出现在了他脖子上,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出剑的。
“好,我的问题,”宁河举起双手,“你为什么不抓那个张晏兴带你去找人?”
“那个草包,我找了他,一柄剑放到脖子上的时候,就已经吓晕了,懦弱之人,不足与谋!”
“你怎么知道他晕了?说不定是装晕呢?”宁河问道。
“我还刺了他一剑,确实晕了。”
“……,那你能说说你要杀谁?是怎么回事吗?”
“我要杀朱免!”
“朱家父子?搞花石纲的人?”宁河问道。
“不错,我家本是江南世家,朱免看上了我家的一些奇石珍玩,他就让一队官兵冲进家来,
贴上黄色封条,说是“御用之物”,然后就占为己有了。
若只是这些,我家吃亏也就认了,可这人后来又看中了我家祖坟上的一株古树,
二话不说就派人掘坟挖树,我爷爷气的当场吐血,大骂昏君与朱家走狗。
结果都安上了一个“对皇帝不敬”的罪名,
全家被下了狱,最后死于狱中!”黑衣女子说完,一巴掌打在桌上,木屑横飞。
宁河听到这里,也是愤愤不平,问道:“然后呢?”
“我逃到了北方,如今武艺初成,我回来,要拿朱家父子的人头祭剑!”
“朱免不好杀吧?”宁河试探性问道。
“当然不好杀,花石纲搞的无数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想杀他的人何止十万?”
“那你打算怎么办?”
“冲上去,先把他的护卫杀光,然后一剑砍下他的脑袋,挂在城门上。”
黑衣女子说得平静,宁河听得心里直跳,好凶悍的女人!
“有几分把握?”宁河问道。
“两分把握,他身边高手太多了。”
“才两分?!!你就这么勇?失败了就会死的,你不怕吗?”宁河声音都有些变了。
“我辈习武之人,何惧一死!只恨不能报仇雪恨!”女子眼神冷冷的瞪着宁河。
“习武之人都像你一样不怕死吗?”
“我不知道,大多数人应该还是怕死的。”
“我想我可以帮你,你需要吗?”
“我不需要帮忙,来找你干什么?”黑衣女子反问道。
宁河眼睛一亮:“那你说,要我做什么?”
“我没钱了,借我点钱,然后帮我打听一下朱免的行踪。”
“你一个女侠,怎么会没钱?你自己打听不到吗?”
“我只是个习武之人,不是强盗也不是小偷,又没干活,哪来的钱?
之前带的钱早就花光了,不然怎会去扮乞丐?
我自己当然也打听,不过我身份敏感,能接触到的人也不可能知道一个大官的行踪,
总不能拿把剑一个个的去逼问吧?
要是这样做,恐怕在我找到他之前,他就已经先找到我了。
你不是才子吗,能接触到上层人物,所以你能帮我。”
“好,我答应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想习武,你能收我为徒吗?”
“你脑子坏了?一个读书人学什么武?学武很苦的,你好好享福不好吗?”
这个社会重文轻武,话语权和大量的资源都掌握在文人的手中的。
武人虽有一身勇武,却更容易招惹是非仇杀。
而文人,却可以利用手中的资源,享受上流生活,有抱负的文人,甚至可以位极人臣,搅动天下风云。
这些事都得动脑子,单凭一身勇武是没有用的。
除非,可以练到那传说中的宗师境界!
可这世上,宗师又有几人?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柔弱书生能够达到的境界。
“真的有用,你看啊……”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