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兰一个人沮丧地坐在沙发上,回想着昨天田魁文给她的两个耳光,又看看面前茶几上放着的离婚协议,一股屈辱感扑面而来。 “这个王八蛋,明明有错在先,怎么还这样强势?居然还想和自己离婚……”秦惠兰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憋屈,于是就猛地站起来,快速走出家门,朝赵燕家方向走去。 秦惠兰轻车熟路,一小会儿就进了运管所大院,熟门熟路踏着楼梯来到了赵燕家门前。她敲门进屋,看到赵燕一人在家,就问:“杨平呢?” “你难道不知道?杨平大清早就被我田哥叫走了,说是去田家沟接你公婆。” “这个王八蛋昨天和我闹翻了,不但打了我,还要和我离婚。”秦惠兰眼泪汪汪地说。 赵燕把秦惠兰让到沙发上,又给她倒了杯水,这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呀?” 秦惠兰就一边喝水,一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和赵燕叙说了一遍。然后红着眼眶接着说:“反正这些年,他冲我发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他打我耳光,还是破天荒头一次,我的脸现在还疼呢!可他不但不道歉,昨晚还和我分居去二楼睡,我独自伤心了一晚上。可今天一大早,他又拿着离婚协议威胁我。” “惠兰姐,你也太冲动,你既然想让你公婆帮你们还贷,也该等他们来县城后,和他们相处融洽了再说,何必急于一时呢?你对李建国和牛二虎那样说话,不就等于撕破脸,田哥那样爱面子的人,能不情绪失控么?” “可我当时一看见牛二虎,就想起上当受骗的事情,就想起自己家一屁股贷款,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事情现在闹成这样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闹翻了就闹翻了,但这个王八蛋要和我离婚,可我不想离婚,怎么办?” “他可能说的是气话,就是想吓唬你一下。” “他这个人,别看表面儒雅谦和,在外面满嘴的仁义道德,其实就是个伪君子。每次和我闹矛盾,他都要占上风,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要是我不低头服输,他就对我冷暴力。他这次要和我离婚,感觉不像是吓唬我,万一他执意要离怎么办?” “你既不愿帮他还账,又不想和你公婆一块生活,那就还不如离了。这样一来,你既不用还债,也不用伺候公婆,你又上班挣工资,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可我和他离了,他要是再找一个年轻的,而我却形单影只的,大家整天一个屋檐下住着,那我多憋屈呀!” “你就这样对自己没信心?就他这一屁股债的,身体也不大好,离婚后既要还贷,又要照顾他父母,哪个傻女人会嫁跟他呀?你先假装答应他离婚,吓唬他一下试试。” “你不了解他,他这人不但大男子主义,还好胜心有强,只要我同意离婚,他会真和我离的。万一弄假成真了,怎么办?” “弄假成真了就成真了呗,你怕什么呀?虽说离婚了,房屋产权有你一半,贷款又全留给了他,你又不吃亏,离开他你活得岂不更好。” “离婚后虽说房子产权我占一半,可我公婆都是老封律,做梦都想要孙子,如果我俩真离了,他爹是退休教师,每月有退休金,他妈每个月也有养老金。他父母又是一对守财奴,一定存了不少钱,保守估计,至少二十万。万一我和这个王八蛋离了,两个老家伙把钱拿出来帮他儿子把贷款还了,然后再怂恿他儿子找个年轻的小寡妇,两人再生个大胖小子,这样一来,一半的房产就成人家的了。现在县城房子升值了,我们这栋楼,市价至少值一百多万,这样一来,五六十万就白白成人家的了。这样一来,吃亏的岂不是垚垚。 “姐,你真会说笑话,田哥也是奔五十的人了,还能生得下儿子?” “男人和女人身体状况不同,男人六七十岁都能生育。历史上很多皇帝,就像汉武帝、李渊、康熙等人,六七十岁不就照样和嫔妃开枝散叶吗?这个王八蛋今年刚满四十五岁,我可比人家大了两岁。现在计划生育又没人管了,他要是再找个年轻一点的,还能生不出孩子?生几个都有可能。再说了,垚垚现在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俩要是离婚了,也影响孩子找对象。再说了,我俩离婚,垚垚知道后也会伤心的。”秦惠兰说。 自从田魁文被骗后,赵燕发现秦惠兰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总觉得亲朋好友都辜负了自已,恨不得把责任都推卸给他人,就好像全世界都辜负了她似的,做事也不按套路出牌,赵燕担心玩笑开大了,就正色说:“惠兰姐,我看你嘴上骂我田哥,其实对他还有感情,你既然舍不得他,那就应该爱屋及乌接受你公婆,和二老好好相处。你想想,谁没有父母呀?何况你公婆都是好强的人,人家也一直不愿来县城和你们一块生话,这次能答应来,主要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身边需要子女关照。但人家经济完全能独立,不会在经济上拖累你们。” “可我就是反感我公婆,就是不想和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可你即然不离婚,就是人家的儿媳妇,就有赡养人家的义务。你就不能包容点,干嘛这样排斥人家呀?” “你不知道,我有公婆恐惧症。” “你公婆人不坏,你恐惧啥呀? “你不知道,每年过年,我公婆上我们家过年,都要害我生一肚子气。去年大年初一,一家大小正在吃饺子,吃着吃着,我婆婆就突然抹起了眼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