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舟怒不可遏,一向冷漠自持的大师兄此刻瞪着她的双眼仿佛快要着了火。 “这么多年来师父和师尊纵容你,我也可以不同你计较。但梦羽才入仙山你便百般刁难,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来此只为避难求生,你为何不能宽容一些?” “宽容?”路七七不由冷笑,将压在心底十数年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谁又不是无依无靠才来的仙山,若论身世我比她惨了千倍万倍!当年山脚下那流淌如河的鲜血你忘了我可没忘,是谁屠了我满门以祭自己的仙灵,又是谁满怀愧疚地将我带回来佯作赎罪……你又可曾怜悯过我?” 她颤抖着将这些话说完,却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明明悲痛至极却又落不下泪来。 “你不是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又是听谁胡诌的这些?” 路渊舟惊诧地望过来,眸中隐隐还有愠怒,“那分明是瀛墟奸细所为!师父当年只是刚好路过,见你浑身是血地倒在净秽溪边,这才将你带回仙宗抚养照顾。这么多年来他对你无有不依,你怎可用此事污蔑于他?” 谁知她倏地跨上灵玉榻,欺身上来,眸中泪光闪闪,颤抖的指尖缓缓伸向那人的脸颊,“那师兄以为,他为何对我无有不依?他若是没做亏心事又怎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偏袒至此?明明你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路七七本无意将此事这么快挑明,就算挑明也不该是现在这般情形……而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奈何此刻身体不受控制,她只能以一种极为赋有侵略性的姿势压在路渊舟曲起来的一条腿上。 但不得不说,即便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男人的脸也仍是帅气非凡。 只是可惜了。 指尖快要触到他肌肤的那一瞬,路渊舟一掌打在她肩上,巨大的力量顷刻间便将人弹开—— 路七七几乎飞出去,一个屁股墩儿摔在了门外,吓得旁边正要走进去的某人一个激灵。 “卧槽!” 薛梦羽低低惊呼一句不知是为何意的话,后退两步与她对视。 那张堪称绝色的脸蛋上此刻是极为违和的震惊之色,蝶翼般的睫毛一连忽闪几下,她望着路七七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被他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