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柏青一抬手,表知道,秘书退了出去。 呵,这傲慢的谱子。 陈主任已经屁股离开沙发,催余津津: “还有什么没问到的吗?边总很忙的!咱不耽误事儿了!” 余津津摇头,一只耳钉甩了出去。 她吃惊地望了眼地板。宽大的地砖像没个尽头,她的耳钉过于渺小,没看到。 陈主任催着走,谄媚和边柏青道别: “边总,采访稿出来后,我立刻叫小余拿给您过目。小余,稿子什么时候能出来?” 余津津忙收回寻耳钉的眼神,支吾:“哦,尽快。” 陈主任伸手,要和边柏青道别。 边柏青客气一握,很快抽出手。 余津津不好在姓边的办公室找一只不值钱的耳钉,抓起包,跟着陈主任走了一步,才想起道别。 “边总,拜拜。” 边柏青忽然伸手:“余记者,再见。” 余津津忙匆匆一握。不知道为什么,没敢看他。 可能手心比想象中的暖,可能怕抬头看到自己只戴着一只耳钉,不协调,像怠慢。 上班一个月了,都是被小余、大美女、小仙女叫着,第一次被叫职业称谓,余津津关门时,下意识、有点讶异地回了下头。 边柏青站在那扇巨幅玻璃窗前,目送。 春天早上的阳光很好,从边柏青身后射来,看不清他的眼神,也许,他只是站着,并不目送。 所以,余津津才不会自作多情。 陈主任去车场开报社的车,对着那辆库里南转了好几圈,感慨: “小余,你说人要是依着比较,一天都没办法活!咱们一辈子不吃不喝不停写,也不能开上这样的车!” 余津津安慰陈主任: “开车的是司机。哪个有钱人也不亲自开车。陈主任,回程我来开,您是领导,稳稳在后面坐着。” 陈主任被拍了马屁,很受用,哈哈笑: “小余,你在英国开车是右驾吧?” 余津津要了钥匙,拉开车门:“我驾照是国产的。” 此次采访其实很顺利。 连陈主任也被余津津安排到了后座,终于不用坐在副驾,被他伺机不停侧过脸瞄着。 回工位,那帮女同事立刻围过来,她们消息都比余津津灵通: “边柏青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年轻?” “他真的有一米九?帅不帅?” “我姑夫在工商,说和他吃过饭,又帅又礼数周到。他有未婚妻吗?” “小仙女,他姓边的对你有没有霸道总裁的表示?” ······ 怎么?边柏青很出名吗? 也是,他是库里男。 余津津紧张了一上午的情绪,全消散了,笑: “我只顾着采访提纲上的密密麻麻,压根没仔细看他。确实很高,也许很帅。反正满嘴不说人话,很会打官腔。” 小唐是和余津津前后脚进的报社,年纪差不多,她比较恨嫁,每天都能听见她汇报自己的相亲进度。 她伏在余津津工位上:“我快叫一个个相亲对象的刻板烦死了。你快点给我来一点霸道总裁一眼爱的故事!” 余津津拿起杯子起身接热水,逃离了小唐: “别信那些东西!有钱人都很傲慢。” 她都躲了,小唐还跟过来:“你不也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嘛,听说你爸有个矿厂。” 可拉倒吧! 身处其中,才知道空壳子里的摇摇欲坠,没进项了,银行早就不贷款给家里的矿厂了。环保上还整天查停。 余津津就是寒门千金,徒有虚名。 余津津:“别听谣传。” 小唐撇嘴:“我又不跟你借钱!” 跑到别人工位,毫不遮掩说给余津津听:“有钱人还真是傲慢。” 余津津知道小唐吃醋把采访天青集团的机会给了自己。 她无语。 小唐不反思自己天天工作吊儿郎当,只把同期的工作努力归为“美女就是格外受领导喜欢”,和冯庆梅大姐沆瀣一气,传谣,不到一月,已经风闻到余津津耳朵了。 越是有谣闻,余津津越是拒绝上头领导的各种邀约,回到工位,准备把对边柏青的录音采访转为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