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办公室,陈主任就风风火火跑进来,朝余津津: “小余,天青集团的稿子打回来了!” 报应也太快了。 众人抬头,集体惊讶的面孔: 女朋友的稿子,通过布公的方式退回? 陈主任有点看好戏的笑: “怎么回事啊,小余?准是经办人消息不灵通。快给边总打电话,叫他训训手底下的人,大水冲龙王庙了。咱们报社都知道你俩一家子,他集团里还不知道?你要批评批评他!” 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挑开年轻男女的暧昧关系。 这些玩意儿看年轻女孩红脸有猪瘾。 引得满办公室哄笑。 余津津有点尬,笑得干巴巴的: 姓边的,起得够早,不会气得一晚没睡吧。 陈主任敲敲余津津的桌子: “快点打啊,别不好意思,他秘书给我打电话,要找领导,把我训一顿。集团里要稿子要得急,说是要插一段业绩宣发,一会儿捅到领导那,领导又骂咱俩办事不利!” 余津津不打,陈主任就一直汪汪。 她赶紧拿起手机,作势要打电话,趁机出了办公室。 听见身后的声音传来—— 陈主任在办公室和大家笑: “偷着打,不能叫咱们听见。小唐!你天天相亲,也没见你稳住一个,你瞅人家小余,不吭不响的,采访青年才俊一次,拿下了!” 余津津往走廊尽头去,躲进杂物间,把办公室里对她和边柏青的绯闻关在门外。 黑咕隆咚的杂物间,窗户上糊着陈年报纸,晨曦被泛黄的纸张过滤成了夕阳。 余津津有种回到昨日傍晚的错觉。 报纸滤光里的灰尘吊子,充斥在杂物间,看着一条条的,再仔细瞅,颗粒悬浮浮的打转,像偏着头过来时一个个直直的吻,左吻,右吻,在辗转反侧的碎梦中沉浮。 昨晚的记忆,跟灰尘吊子似的,悬浮在余津津的脑子,挥之不去。 这个电话就打不出去。 余津津拖着,躲着陈主任,一直熬到中午下班,才敢舒出一口气。 知道这事儿不算完,且退稿子刁难她,只是个开始。 但躲一时,算一时吧。 余津津还记得余绍馨今日晚班,准备带她出来吃午饭,顺便问问实习的怎么样了。 打给余绍馨,余妈接的,说是在妇保院,余津津问她馨馨怎么了,那端支支吾吾不肯说。 余津津疑惑地赶过去,才知道余绍馨出事了。 余绍馨昨日中班,站大堂,血就顺着丝袜爬到鞋窠里了。 到了医院,才知道流产了。 余津津望着手术完的余绍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虚弱病倦,心中一阵哀凉。 做惯了替妹妹出头的姐姐,只差 3岁,余津津却觉得她比自己小很多很多。 20岁,那么乖的样子,看着像个孩子,怎么就有狗男的敢让她怀孕了呢? 余津津始终没见到余绍馨的男朋友,问: “那男的呢?这时候怎么不见他?” 余绍馨垂着睫毛,不吭声。 余妈气得卷天骂地: “馨馨气血不足,站着站着就小产了。打给那男的,他知道后,吓得关机了!X他妈的!” 余绍馨嗫嚅着替那男的辩解: “他比我还小一岁,没经过大事······” 两个不到20周岁的傻孩子,贪玩就贪玩,就算出于基本的生理安全免疾,也要采取措施吧! 余津津气得差点把包摔了,瞥到苍白的余绍馨,她忍住了狂躁。 但还是忍不住,指着余绍馨问: “那男的是你们学校的吗?还在上学?哪个班的?” “姐,你别管了······”余绍馨声音怯怯的。 余妈上来拉余津津: “馨馨,你趁机和那男的断了!太不靠谱,一点儿担当都没有。闯了祸就躲,不是个人!下回见了他,别说你姐,我也要大耳刮子抽他!” 明明是在骂渣男,余津津脸上一阵热剌剌的。 听不得“躲”,听不得“大耳刮子”······ 只要心中有贼,不分品种,别人一喊捉贼,顿时后背一紧。 余妈已经趁机教育上余绍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