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三餐按时按点,也没人苛待她,还不用上工,每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竟有股说不上来的惬意,她对自己阶下囚的认知越来越模糊。 但是今天…… 难道,她其实是得罪了熙文王? 熙文王府的人对她,可没四皇子的人那么客气,直接把人扔进牢房,芍药趴地上吃了几口土,感觉自己很可能活不过今晚……可,她都不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得罪了大名鼎鼎的熙文王。 “这位大哥,敢问奴婢是何处惹怒了王爷?” 架她进牢房的人一声不吭,扔下她锁上门就走了。 阴暗的地牢里冷风呜咽而过,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她出身低微,一直以来小心谨慎,就巴望着主人怜爱,日后给她许个好人家……可她家小姐英年早逝,她也就是四皇子府里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侍女。 就算是熙文王,也不能随便打杀人吧? 怎么不能,芍药忘记了,熙文王圣宠在身,去年还当街废了李太傅家的独孙。朝臣之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她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 芍药又喊了几声,见无人理她,只好蜷缩到角落,暖一暖手脚。 这室内的温度比室外低很多,明明都春天了,还跟数九寒冬似的。,四皇子府的牢房也没这么冷。 光线越来越暗,没多久,屋内就彻底黑了下来。 就在芍药面对一切变故困惑不解,精神紧绷时。 突然,噗噗噗,随着一连串的声音,走道里的蜡烛被点燃了,但走道内却没有一个人,更是听不见任何脚步声。 芍药被吓得浑身打颤口齿不清,一直不停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她平生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为……什……么……”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个凄凄艾艾的声音由远及近飘了过来,替她喊出了‘为什么’,空灵哀怨,在这狭小的囚室内回响。 芍药更是惊恐,就看到一个白衣素裹七窍流血的女鬼飘在牢房外看着她,而牢房的门不知何时已然大敞。 “小,小姐?” “小姐,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我也不知道那个药有问题,是夏侧妃,夏侧妃说那是补品……” “我真的以为那药对您身体好……” “是夏侧妃,夏侧妃说带您去看大夫,我没想到她这么大胆……” “小姐,你别来带走芍药,芍药真的没有谋害您……” 芍药跪在那,不住地对着‘女鬼’哭诉,不停磕头忏悔。 她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她家小姐。她当初就不该听信了夏言的话,给她家小姐的药里加所谓‘强身益体’的药粉,更不该在沈青青尚存一口气的时候,信了夏言带沈青青去找大夫的鬼话…… 这些也是不久前,她无意中听到夏言的丫鬟和她聊天提到的。她才知道那药粉是让伤口难以愈合,使人愈渐衰弱的,而夏言也不是带沈青青去治病,是在人咽气前把人抬出四皇子府,免招晦气……她的小姐真命苦,之前还兴致勃勃说要给四皇子准备惊喜,结果惊喜还没准备好,就被四皇子厌弃,最后被侧妃谋害惨死。 她也想过在四皇子面前捅破这件事,可夏言正是得宠的时候,连四皇子尊敬的奶娘都因为得罪了夏言,被四皇子打了二十大板扔去守别庄,她一个失宠皇妃的二等丫鬟,又能做什么呢? 芍药头磕的极猛,也不知是良心过不去,还是被鬼魂吓的,脸上一片血污混着泪水和鼻涕,额头早已烂成一片,她好像没感觉似的。 景姝隔远远的看着,都觉得自己脑袋开始疼了,赶忙让清莲把人敲晕。 吓成这样都没吐露什么,如果不是这丫鬟心理素质和演技都拉满了,就是她真的只知道这些。 景姝摸了下脸上的红墨水,有些泄气的摘下了专门做的假发套。 沈青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来,收获甚微。” 景姝蹲在一旁,看着清莲给芍药上药包扎,正头疼着,云子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还带着隐忍的笑意。 自然地扶起景姝,让她坐在木凳而上。 人一抓来,他就通知了景姝,想看她会怎么问询,没想到是这么哭笑不得的方法,还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没事,我还有第二个计划。” 如果是个单纯的丫鬟,那就走真诚路线。她就不信这世上,就没一个对沈青青了解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