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现在这个局面是他造成的。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听韩子辰的话乖乖跪下道歉,根本不会引发后面的事情。 他明知道韩子辰有伤在身,明知道。 舟澄心中五味杂陈,说完便转身奔进郊外的微微细雨,去寻大夫。 这厢,奚玉泽将韩子辰掺进屋内,褪去他身上沾染了浓重水气的衣裳。 韩子辰确实是个麻烦人,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她在去为他打水的途中如是想。 奚玉泽回忆起他们从相遇到现在,韩子辰似乎总在不断受伤,而自己也总在不断照料他,虽其中有两次都是因为自己。 一定要断开联系,一定要断开联系,顾好个人才重要。 奚玉泽把毛巾拧干敷在韩子辰额头,又给他掖好被角,然后就搬了张小板凳守在他床前,等舟澄回来。 所有动作停歇下来后,屋内变得十分安静,只余下二人各自的呼吸声以及窗外淅淅沥沥,愈来愈大的雨声。 真的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人浮躁的心都因此静了下来。 奚玉泽手肘放在腿上,用手掌撑起下巴,注视着床上的韩子辰。 韩子辰面色微微泛红,嘴唇或许是方才在外边淋了雨的缘故,又湿又亮。 他有一张非常吸引人的好皮囊,奚玉泽忽地念起有关袅袅的那次事,没来由发笑。 倘若,她没有身上的这些桎梏,她应该会喜欢他。 韩子辰长得好看,脾气好,手艺好,也不笨,都挺好。 “奚姑娘、奚姑娘……玉泽……对不起。”这时,床上的人突然不安分地动了起来,伸手想拿掉额头上的毛巾,嘴里迫切地想说什么。 “诶,你别乱动啊。”奚玉泽回过神,却见韩子辰正自己扒拉自己。 她上前制止住他动作,将被其打开的被角又重新整理好。 韩子辰不放弃,依旧在说:“玉泽,原谅我……” 他眼睛闭着,神思却半梦半醒,在他的感知里,他似乎还跪在屋外的凉风冷雨中。 他的姑娘还没原谅他,他就不能起来,这是执念。 而恰巧就在这时候,凉风遥遥送来了一句话,那句话在天地的微雨中显得虚无飘渺。 奚玉泽坐于床沿,拿固执的他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说:“原谅你了,原谅你了,你别闹就成。” 屋内,烛火摇曳,于墙面映出二人轻浅的影子。 韩子辰因奚玉泽这句话,渐渐转醒。 奚玉泽怀疑自己吃了眼前这人的苦肉计,不然怎会如此凑巧。她慌里忙张地撇开前一刻手背上韩子辰无端覆上的手,以免引起误会,然后从床沿坐到了小板凳上。 韩子辰自枕上侧目,盯着奚玉泽看了良久,若有所思般的,眸光温柔缱绻,好一会儿过去,他才道:“你原谅我了吗,玉泽?” “没有,还在生气。”奚玉泽及时反悔,觉得自己被骗了,遂歪头不看他,嘴角撇得高高。 “可你刚明明自己说了。”韩子辰语气里带了些不甘和委屈,虚弱道。 “你骗我,你装睡,搏我同情,所以我收回!” 听了这句话,韩子辰恨不能立时从床上爬起来,他被误会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没骗你……我方才的确是在昏迷,只是半梦半醒听见了你的声音,然后……然后,你也知道了。” “真的?”奚玉泽眯起眼睛转头看他,面上尽是狐疑。 “真的!”韩子辰撑了一只手起来,放在耳旁比了个三,欲发誓。 “行行行,知道了。”奚玉泽倾身上前打下他的手,拿他无法,“你发高烧,我已将你外面的衣裳褪去,现在你既然醒了,等舟澄叫大夫回来便是,我走了。” 韩子辰不依不挠:“那你原谅了我吗?” “原谅了。”奚玉泽说。 说完这句话,奚玉泽转身就要走,毕竟留在这儿与醒来的韩子辰四目相对还是蛮磨人的,他们的关系才刚刚缓和。 奈何韩子辰接下来的话却将奚玉泽这个念头击得烟消云散,他说:“那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等舟澄,抑或是说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奚玉泽鬼使神差回身,看向韩子辰。 “谈我们之后的相处,玉泽,我不想跟你再有误会。” 韩子辰用微哑的嗓音,轻轻唤她的名字,唤得那样好听,不觉间便带了些蛊惑人心的力量。 奚玉泽颔首,犹豫着自己脚步,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 他们往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