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救活栓子,我想着城里的大夫都说不成了,不然便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说不定成了呢?” 栓子媳妇看着为首的苏木有些犹豫,后面那几位看上去像是大夫,可这位却实在不像,直到听王大壮介绍说这是王妃的人,她这才下定决心,引众人进屋。 屋里药味浓郁,栓子躺在床上,嘴唇深红,细看还有些发紫,苏木摸了摸脉,便直接把他包扎好的伤口解开了。 伤口红肿,有些流脓,却算不上很严重,苏木取出瓷瓶,将里面的大蒜素喂给栓子服下,对身后带着药箱的大夫道:“你们给他清理包扎一下。”便径直出了屋子。 众人以为他是嫌脏,不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连脓疮都不敢清理,还做什么大夫? 想归想,带着药箱的大夫还是上前来,动作利落地给病人清脓,重新上药包扎。 在他动作的同时,另一名大夫拉过了病人的手诊脉,却发出了有些疑惑的声音。 其余人问道:“怎么了?” “这位病人毒邪入体的症状并不严重,可口唇发紫,又昏迷不醒,老夫本以为他体内有别的病症……” 他摇了摇头,让出位置:“诸位也来看看?” 众人听他的说法,都被引起了好奇心,轮番上去诊脉,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最后,众人之中最年长的葛大夫捋着胡须道:“老夫看着,像是中了毒。” 其余几人一怔:“葛老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像。” “且让我再诊一诊。” 苏木端着药进来时,众人围着正床边讨论得热火朝天,争论是不是中了毒。 苏木没管他们,径直端着药便打算给栓子灌下去,众人发现他的动作,连忙拦下:“你做什么,这是什么药?” 苏木道:“他中了晚盈草的毒,这自然是解药。” 他说完便给栓子灌了下去,动作间毫不拖泥带水,说是绝对的自信也行,若说成是无知的自大,也十分合理。 众人一怔,紧接着便有人厉声道:“你如何便能断定那是晚盈草?晚盈草长在深山,伤者根本没去深山,我们都尚未确认是否中毒,你却如此草率,若是错判了病因误了病情你可担当得起?” 苏木皱了皱眉,看着他们的表情有些疑惑:“你们连晚盈草的毒都诊不出来?” 他语气真挚,表情诚恳,仿佛这是一个十分寻常的病症。 众人被他的态度气了个倒仰,晚盈草已是不常见的毒草,他们能知道都是因为行医多年积累的经验,虽说昏迷不醒这条症状能对上 ,可却没人往这上面想,葛老斥道:“荒唐,我们怎可眼看着你如此胡闹。” 他对守在门边的王大壮道:“速速去煎苦参汁前来催吐。” “喂!”苏木见他们不仅医术不精,还要污蔑他,生气地喊了一声:“我看谁敢动。”手也已经放到了腰间。 王大壮和翠娘见他们自己人吵了起来,一时不知该听谁的,就在这时,床上躺着的栓子突然抬了抬手,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呼喊:“水……” 翠娘一直紧盯着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异动,她顾不得别的,连忙冲上来,听清栓子的话后又去倒了水过来喂他。 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滞,众郎中都停下了动作,怔怔地看着栓子,栓子喝了整整一杯水后,缓缓撑起眼皮,他腹中实在饥饿,不等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便道:“我要吃饭……” 翠娘喜极而泣,她这几日时时都在盼着栓子醒过来,家中一直煨着米粥,王大壮也反应过来,他高兴地道:“我去盛粥,弟妹你好好照看栓子。” 栓子这会儿才发现屋里的陌生人,他看了看离得最近的苏木,又看向呆若木鸡的一群大夫,对媳妇道:“翠娘,这些是?” 翠娘指着苏木道:“便是这位大夫救了你。” 说完她抹了抹眼泪,一屈膝便跪到了地上,向苏木磕头道谢。 苏木被吓了一跳,连忙拉她起来,如实道:“他只是毒解了才能醒来,伤口能不能长好,还要再看。” 翠娘闻言眼里又泛起薄泪,不过好歹有了希望,她不能说丧气话。 翠娘想把诊金给苏木,苏木不收,她便转而说请众人在家中吃顿便饭。 可众人哪还有心情吃饭? 他们信誓旦旦地指责批判苏木,结果却证明苏木才是对的,他们都是受人尊敬的医者,许久没有受过这样的难堪,此时脸色青白交错,看向苏木的眼神也极为复杂。 晚盈草的解毒方子他们也知道,可却没有这么快的,王栓子既然能这么快醒来,只能说明苏木的方子比他们的都要好,而且好得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