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欢靠近,一股香甜的独属于江欢的味道将阿尔斯笼罩。 彷如蜘蛛吐出的粘丝,一根又一根,织成密实的蛛网,将猎物牢牢困住。 他记起曾经的自己,黏在这张蛛网上逃不开、跑不掉,被夺去理智,被侵蚀坚持,与他最厌恶的纯粹靠身体激情而相结合的Alpha翻云覆雨。 不禁升起一股恶心感。 阿尔斯反手推开江欢,从容站起身,嘴唇粉嫩犹如蔷薇梦幻,却凉薄地扯起讥讽的弧度: “就那么迫不及待?看见一个Oa就试图用信息素诱惑,下贱地行鱼水之欢,来满足你如同低级畜牲般的欲望?” 阿尔斯极度厌恶被腺体支配和信息素诱惑,如果不是因为《ABO法典》禁止,他恨不得能够剜掉长在后颈的腺体。 可他再如何厌恶也无法摆脱生为Oa刻在DNA上的本能。 他以前受江欢标记后,常常被她散发出的信息素轻易挑起欲望,而后面色红润,腿脚发软,宛如依靠本能的野兽没有底线的缠上她,共赴巫山。 然而现在,进化为克制者的他,再也不会被《ABO法典》约束,再也不用成为本能的奴隶。 甚至他摆脱Oa身份的第一件事就是切除自己的腺体,哪怕会面临身体器官衰竭的风险。 好在,他赌赢了。 他高声宣布:“你再也无法诱惑我,江欢。” 阿尔斯推人的力气没有克制,江欢直接被推得飞出去撞到雕花实木餐桌的餐桌腿。 餐桌上精心摆好的花瓶倾倒,顺着桌子一侧从瓶口流出滋润蔷薇的水,水流宛如一股如注大雨,淋了江欢满头。 湿濡的秀发凌乱垂在额前,她感觉背部升起火辣辣的温度,像熊熊燃烧的炽烈火焰将之炙烤。 随后,火辣辣的温度从背脊骨直接蔓延到肋骨处,形成一个闷热的胸腔火炉,把胸腔左侧的心脏中流动的氧气一缕缕燃烧殆尽,徒留窒息涌上喉间蹿上眼眶,淌下冰冷的清泪,与头上流下的混浊水流融为一体。 若让疗养院的同事见到定会震惊到无以复加,在工作中无所不能永远镇定的定海神针原来也会露出柔软而狼狈的一面。 江欢缓缓抬头望向阿尔斯,他穿着联邦的天蓝色军装,贴身的军装包裹着具有爆发力的流畅肌肉。 一副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诱人身材。 脑中浮现出这个评价,她悲哀地觉得自己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明明知道阿尔斯进化为克制者,可见到他回家,依旧忍不住如同孔雀般竭力散发自己的信息素,妄图像往常那样用本能将他锁在自己身边。 而后意料之中地,自取其辱。 但她就是忍不住生出一丝奢望,万一呢?万一呢?万一呢! 万一阿尔斯的身体还在迷恋她的信息素呢? 呵,实际证明,并没有万一。 阿尔斯再也不会被信息素诱惑。 他漂亮地抽身而出,徒留她一人在泥泞里挣扎。 江欢撑着被重击但依旧健在的餐桌一点一点爬起来。 站稳前,她看见落地窗外的残阳红得如血,阿尔斯高挑的身影站在其间,放佛渐渐模糊与血色相融,离她愈来愈远。 “我不会签字。” 阿尔斯凝眉:“你说什么?” 她扬起几乎称得上是挑衅的笑:“我不会和你离婚,林夏休想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江欢发现在这一刻她完全变成了电视剧中众人最厌恶的恶毒女配,上蹿下跳地要拆散王子与公主。 她想她迟早会失去所有,被万人唾弃。 可她绝不会离婚。 那是阿尔斯欠她的债。 他没有资格变得幸福,没有资格丢下她一人孤独地在绝望中苦苦挣扎。 阿尔斯周身的气场忽地变得凌厉,翡翠色的双瞳迅速攀爬上一层冰冷刺骨的寒意,薄唇微张······ “叮铃——” 他的光脑突然响起来电,打破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氛围。 阿尔斯闭上嘴,开启防偷听模式接听,片刻后,如画的眉目凝得更紧:“我马上过来。” 话落,他关闭光脑,冷如冰锥的视线射向江欢: “七天,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考虑。” “如果七天后,我没有在九点之前在民政厅见到你······我会向大众公开我们的婚事。” 他神色淡淡整理平整歪斜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