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出来,我吩咐高无庸:“去,把爷的马鞭拿来!”
炕帚既管不住,必就得加码。
似我府教训奴才规矩,历来都是四十威慑板,打完了再教,长记性。
先我也曾教训过绮罗板子。奈何绮罗娇弱太过,才六板子就哭岔了气,晕死过去。
这是太医亲自瞧看过的,并不是假装。现绮罗身染心悸,只怕更禁不住,如此只两三板子便晕了。这教训不免又是有始无终,成了笑话。
板子不行,就只有鞭子了。
当然,一般家法的长鞭也不行。似笞刑的抽痛原就较板子的钝痛更甚。就绮罗那身吃不住六板子的皮肉和为一个油锅吓晕的胆气,一鞭下去,皮开肉绽,就疼死过去了,没得又吓出毛病来。
只爷惯使的熟牛皮细马鞭唬唬,尽够了。
进院看到绮罗坐在堂屋细嚼慢咽地吃早饭,小米粥已喝了半碗,我不免愈加生气——竟然还吃得下?
这是自恃才貌,算定了爷舍不得治她?
那真是想错了主意!
提起绮罗的脖领子扔到卧房炕上。
“成心的是吧?”我冷笑:“病好了,有力气闹腾了,是不是?不服管教!”
三两下扯光绮罗的衣裳,一固是羞辱,二则是为控制力道。绮罗一身冰雪堆出来的皮肉,我喜欢得紧,可不想落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抖手挥出马鞭,凭空一声噼啪脆响。
绮罗原本闭合的杏眼瞬间睁开,内里盛满了惊惧,已在发抖的身体越发畏缩成一团。
就这一点老鼠胆子还敢跟爷犯腔?
“呵,”我鄙夷笑道:“再烈的马,爷也降了。难不成,到你这儿,倒成了笑话?”
不是念过《大清律》吗?一定知道按律妾比畜产。
庶福晋,那是别人的敬称,搁爷跟前也就是匹任骑任打的牝马。
“真以为你长得好,爷便不能抽你?”
再好的马都是鞭子抽驯服的,奴才也是一样!
抬手一鞭当头抽下,绮罗惊吓得抱头躲避,将自己个撞到炕桌沿上不说,更是将胸前要害扑腾到我鞭下,饶是我眼疾手快,鞭梢依旧扫中绮罗,留下半尺的印痕。
就这么才刚及刑罚规定一半长度,连她那身嫩皮都没能抽破的一鞭,绮罗却已然痛得双手抱胸,蜷倒在炕上动不了了,哭泣与我告饶:“贝勒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呵,我冷笑:怎么,一个畜产婢妾还想跟爷论理?
爷这就教你道理!
眼见绮罗吃不住疼,我着意加大了力量,一鞭抽她腿上,带起一串血珠。
“啊!”绮罗惨叫一声拿手捂腿。
刚这下重了。
我减了力,一鞭抽绮罗臂上,一道血痕。呃,就这个力道!
不停手地,我抽了绮罗五十鞭——刑罚里鞭扑的中等刑罚数量,抽得她浑身鞭痕,除了不停口的告饶外连哭都不会了,眼泪全然干糊在了脸上。
不为所动地,我加力又抽了十鞭,着意在绮罗的前胸后背,胳膊大腿等醒目处抽出尺长的破损。绮罗疼得浑身乱颤,却再不能呼叫躲避,惟有抽气忍耐。
刑罚上“三鞭抵一板”,六十鞭,当然是三尺的长鞭,也才相当于二十大板。就爷这细马鞭,顶破天去就抵十小板。不过,教训绮罗却是尽够了。
至此我方才问绮罗:“服气了?”
还跟爷论理不?
绮罗趴伏炕上,无意识地与我告饶:“贝勒爷,求您饶恕奴婢吧!”
“啪!”将鞭子拍在绮罗脸面前,拍得绮罗浑身一哆嗦。我炕上坐下:“知道以后怎么伺候爷了?”
绮罗挣扎着翻出枕下春册,转又爬跪我面前,乞怜求欢:“奴婢这就伺候贝勒爷,爷瞧这个花样可好?”
明明一顿皮鞭就能解决的事,我一个爷竟然被她牵鼻子牵了一年。
“贱货!”我心中有气,愤然骂道,转撩起袍子:“现可知道自己本分了?”
“是!”绮罗卑微的攀上了我的腿:“奴婢做牛做马伺候贝勒爷!”
不错,终于明白自己的婢妾身份了。
……
既然是教训绮罗婢妾规矩,当下我自是不复往日的温情,只管拿她宣泄——不是自谓脸好貌美吗?爷踩脚底坐身下;会弹琴歌唱,正好给爷吹箫;如瀑青丝,当御骑时的缰绳。
骄傲?不甘心?
现在甘心了吗?
绮罗如我所料的,为我真抽在她身上的六十马鞭吓唬住了,饶是为我调弄得伤口浸汗,疼到打抖,满脸精渍,不停干呕都楞是没敢坏我兴致地哭泣躲避、推诿搪塞,似匹驯服的牝马一样任我鞭挞骑乘。
……
事了彻查绮罗身子,确认都是看起来吓人的表皮浅伤——不比正月初四的伤重。
故意地按着绮罗自己低头可见的胸口伤痕,直按得她浑身发抖后,方才告诫:“记着好生抹药,留下伤痕,爷可不依!”
若非这身绝妙色相,但冲绮罗给我添的那些气,早打死转生几个轮回了。
绮罗一动不敢动地应了我一个“是!”
我点点头,心说:早这样懂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