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临澜:【大状元,大聪明人,你不会猜不到吧?】
临颂今看着从对话框次第跳出来的几句话,面色更冷。
他用力闭了闭眼,正欲回复临澜,屏幕忽然跳转至来电显示,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美国。
即将落在屏幕的手指猛地一顿。
他几乎大脑空白盯着这串陌生号码。
一直到回光返照的平静结束,心脏突然开始猛烈跳动,砰砰声撞击着胸腔,震耳欲聋。
美国……
美国……?
美国!
想要滑下接听,指尖却不受控制颤抖得厉害,慌乱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电话接通,他迅速将电话紧紧贴着耳朵,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声音。
没有声音。
什么也听不见,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
临颂今心不免下沉,却固执地不肯就此放弃希望。
“小初?”
他主动开口,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不安,忐忑,小心翼翼好似风一吹就能散。
“小初,是你吗?”
间隔了许久,久到他甚至以为电话那头并没有人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
听筒紧贴着耳廓,他终于听到了日思夜想的声音:
“是我,我是宁初。”
眼眶的红霎时蔓延到整个眼睛,血
丝脉络爬满眼球。
他睁大了眼睛,控制不住耳膜紊乱的嗡鸣,只能用尽全力放慢呼吸,生怕错过哪怕一个音节,
“小初,小初……()”
“?()?[()”
像是没有当初的不告而别,没有突然的失去联系,没有放弃梦想后一年来的痛苦忍耐。
好像他们只是简单分开了两三天,他照常问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小初,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啊,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人,只用了四个字便打碎他仓皇间为自己制造的假象,将他卑微到尘埃的一颗心残忍剖成两半钉在台面上。
临颂今两耳嗡鸣更甚,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也听不见自己茫然追问:为什么不回来了?
“雷利比萱城好啊,还回去做什么?”
宁初:“而且我女朋友,她知道了我曾跟一个私生子做朋友,很不高兴……”
女……朋友?
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
临颂今发现自己失去了正常的理解能力,意识消化不了从宁初口中吐出的称谓。
当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滚落出眼眶,他呆愣着,怔怔低下头。
水渍接连砸在地上,他却毫无知觉。
宁初说话有些断续,带着气息不稳的喘息:“我说了已经,已经没有联系了,她不信,我只能打一通电话……再跟她证明了。”
“谁会一直,跟一个低贱的私生子做朋友呢,那同情阴沟里的蟑螂有什么两样?”
“她总缠着我,我不跟她解释清楚,她会,会不开心……”
水渍逐渐扩大,敲击地板发出细微沉闷的声响。
临颂今的眼神被迷茫冲散,失去焦距,总觉还是听不明白,身体却已经脱离大脑掌控,开始难以抑制地哆嗦发抖。
过去一年,无比渴望能联系上宁初,执着到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再数不清的梦魇中,设想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宁初再亲口和他说完那声再见。
然而现实永远比想象残忍千倍万倍。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语言真的可以强大如斯,比最锋利的长矛利刃更尖锐,轻飘飘的,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张了张嘴,仿佛被什么用力掐住了喉咙,任他挣扎用力,就是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直至听见电话里出生一声轻笑。
很轻,很低,一道属于女人的笑,和宁初急促的呼吸交织,被电流清晰放大。
意识到他们可能正在做什么,顷刻间大脑如遭重击,流窜的血液倒涌凝固,手脚冷得失去
() 知觉。
他颤抖着几乎站不直,摇晃间慢慢弯下腰,掌心压在床面支撑不住他的重量,整个人狼狈摔在地上。
“小初,你怎么能这样……()”
“……?[(()”
宁初说:“不打,我女朋友会不开心,我不能让她不开心。”
“那我呢?”
他抓着被子,攀附在手背的脉络乍现,声音却听起来有种近乎愚蠢的困惑:“你怕她不开心,那我们过去十年,又算什么?”
“算……消遣?”
宁初听来还是那幅迷糊单纯的模样,轻描淡写的调子,说着最狠心的话:“我在你身上耗了那么多时间,帮了你那么多次,你也不吃亏吧。”
“不用对我感恩,以后别再联系就行了,我不想因为一个一辈子也没法堂堂正正站在人前的私生子……再影响我的生活。”
电话不知何时被对面挂断。
他坐在冰凉的地板,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界面最